伊利亞隨筆

出版社:網路與書股份有限公司台灣分公司
出版日期:2007/9
ISBN:9789866841071
作者:查爾斯.蘭姆
页数:392页

内容概要

查爾斯.蘭姆(Charles Lamb, 1775—1834)
英國隨筆散文大家,亦寫詩及莎劇評論,筆名伊利亞,以《伊利亞隨筆集》聞名。
一七七五年生於倫敦,家境清寒,七歲時進入倫敦的慈善學校就讀,與詩人柯勒律治成為終身朋友。十四歲時,因口吃而未能通過大學先修班考試而輟學後,即開始自謀生計。他初入南海公司,十七歲轉入東印度公司做職員,直到五十歲退休。蘭姆的一生充滿了痛苦與哀愁,他的哥哥約翰早亡,姊姊瑪利因精神病發作,殺死母親,從此他一肩負起照顧瑪利的責任,斷絕了與愛侶安妮.西蒙斯結婚的念頭,終生未娶,照顧姊姊達四十年之久。
蘭姆與姊姊瑪利合寫的《莎士比亞故事集》,將莎士比亞劇本中的二十個改寫為散文,原為青少年讀物,後來成為大眾接觸莎劇的重要入門書。一八二三年出版的《伊利亞隨筆》為蘭姆創作的最高成就結晶,內容多為自傳體的小品文,續集《伊利亞隨筆續篇》於一八三三年出版。
導讀者簡介
梁遇春(1906—1932)
現代散文家與翻譯家,優秀的散文文體家,郁達夫稱之為「中國的伊利亞」。一九二四年進入北京大學英文系,一九二八年任教於上海暨南大學,翌年返回北京大學圖書館工作,後因染急性猩紅熱,於二十七歲時猝然去世。代表作有散文集《春醪集》、《淚與笑》等,譯有《近代論壇》、《英國詩歌選》、《吉姆爺》等。
譯者簡介
劉炳善(1927—)
一九五一年畢業於重慶大學外文系。河南大學外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莎士比亞與英國散文研究中心主任,國際莎士比亞協會會員,中國莎士比亞研究會理事,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河南作家協會理事。擔任英國文學史及莎士比亞戲劇等課程的教學工作,指導博士生進行英國文學和莎士比亞的研究工作。
主編作品:《英國散文史》、《英漢雙解莎士比亞大詞典》。
翻譯作品:《伊利亞隨筆選》、《倫敦的叫賣聲》、《亨利五世/亨利八世》(莎劇)、《蘭姆絮語散文》、《伍爾夫散文》、《蘭姆經典散文選》。
出版著作:《中國文學漫筆》、《異時異地集》、《書和畫像》、《譯事隨筆》。

作者简介

《伊利亞隨筆》薈萃了英國著名作家查爾斯‧蘭姆最出色的隨筆作品,堪稱十九世紀英國文學的瑰寶。
蘭姆在倫敦做了三十六年的公司職員,雖然一生貧困,卻始終熱愛著生活與人群,倫敦的喧鬧與繁華永遠是他靈感的泉源。從一八二○年開始,蘭姆以「伊利亞」為筆名在雜誌上發表隨筆,連續十餘年,這些隨筆或寫小職員的辛苦生涯、忙裡偷閒的小小快樂,或漫評讀過的詩書,回憶看過的戲、認識的演員,或寫乞丐、單身漢、酒鬼,城市中的平凡瑣事到了他筆下都添了份詩意浪漫。他的筆調亦莊亦諧,幽默戲謔之中暗含個人辛酸;文風含蓄迂回之餘,亦不失情真意切,展示出英式隨筆的至高境界。正如三十年代我國作家梁遇春所言︰對於心靈的創傷,蘭姆是一劑「止血的良藥」。這些隨筆最後集結為《伊利亞隨筆》兩冊共六十八篇,本書從中選譯三十二篇主要作品,涵蓋各類題目,呈現出蘭姆廣泛的興趣與敏銳的感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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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董橋寫道:「天生閑散的人喜歡藍姆隨筆溫煦;天生尖刻的人討厭藍姆隨筆偽善。」我不知道他人如何看藍姆的伊利亞隨筆(The Essays of Elia),我這個懶人倒很喜歡他的散文。可是我英文不好,借了回家查了字典也看不出頭緒,到頭來還是買了本中文譯本,中英對照來讀。可惜中文譯本只錄部份作品,非伊利亞隨筆隨筆的全部;可幸的是,不知是我英文進步了,還是那幾篇沒譯文的作品較淺白,譯本遺漏了的文章還能理出個頭來。可喜可賀。看他的文章很難看出他哀愁的人生,雖不算是活在地獄中,但絕不算活在幸福中。在他的文章不時流露對身邊事物的欣賞,若他的人生真的充滿不幸的事情,我不得不妒忌他對悲傷或哀愁等消極情緒的抵抗能力,或許這源於英國人重視常識的傳統。一個人因不幸而失去常識是常見的事。例如一些失戀的人要生要死又要刀仔拮大髀,又或者小時候受到猶太人的不友善對待,長大後要屠殺上百萬猶太人等;相信讀者們能點出更多好例子。讀者或會質疑所謂的「常識」是甚麼意思,其實常識不外乎理性上明顯為真的描述或明顯正確的倫理判斷。當然我們未必就常識的外延(extension)有共識;但沒可能會有正常人會質疑「阿媽係女人」、「老闆資金充裕但不準時出糧是不對的」等信念。這些信念構成我們認識世界的基礎。例如,根據歸納法,BBC報道的事情十居其九皆真,所以BBC報道達爾富爾的人道災難該為真。所以常識可謂一個正確世界觀的必需條件。這些說話看起來好像沒甚麼大不了,提出來有點多餘;常識重要眾人皆知,但是,一般以為常識只限於街市菜價,輪街症,日常生活禮儀或科學常識,或李天命常掛在口邊的思方(當然這些也是相當重要的,尤其是思方)。依我看,一個人有沒有常識最重要還是有沒有所謂sense of proportion,這個概念我不知怎樣繙譯,大意就是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同的事情發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際遇,有快樂的事亦有悲傷的事,有些人的一生慘不忍睹,有人如魚得水;因此,我不能從我自己的人生際遇,推論他人的人生也是一樣。例如我不能因我的人生慘不忍睹,就說"這個世界沒有美好的事,所有人都慘不忍睹,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等結論。這就像在說"我十歲前很窮,我的一生也會很窮"一樣荒謬。(溫馨小提示:其實這是以偏蓋全的謬誤)照以上的條件看,蘭姆算是常識極強的人。他早年喪母(他姊姊精神病發弒母),喪兄(英年早逝),為照顧有精神病的姊姊而終身不娶(21歲求婚失敗,之後就發生弒母事件),並且沒有上過大學(對於一個求知欲強而又受過一點點教育的英國少年來說,無法繼續上學其實蠻不幸的)。在如此背景下,他仍能以輕鬆的筆調訴說他如何在牛津大學校園中彌補沒有上過大學的遺憾:"I can here play the gentleman, enact the student. To such a one as myself, who has been defrauded in his young years of the sweet food of academic institution, nowhere is so pleasant, to while away a few idle weeks at, as one or other of the Universities. "又或是訴說一個畫家在情人節向鄰家女士示愛的故事:"All Valentines are not foolish; and I shall not easily forget thine, my kind friend (if I may have leave to call you so) E. B. -- E. B. lived opposite a young maiden, whom he had often seen, unseen, from his parlour window in C--e-street. She was all joyousness and innocence, and just of an age to enjoy receiving a Valentine, and just of a temper to bear the disappointment of missing one with good humour. E. B. is an artist of no common powers; in the fancy parts of designing, perhaps inferior to none; his name is known at the bottom of many a well executed vignette in the way of his profession, but no further; for E. B. is modest, and the world meets nobody half-way. E. B. meditated how he could repay this young maiden for many a favour which she had done him unknown; for when a kindly face greets us, though but passing by, and never knows us again, nor we it, we should feel it as an obligation; and E. B. did. This good artist set himself at work to please the damsel. It was just before Valentine's day three years since. He wrought, unseen and unsuspected, a wondrous work. We need not say it was on the finest gilt paper with borders -- full, not of common hearts and heartless allegory, but all the prettiest stories of love from Ovid, and older poets than Ovid (for E. B. is a scholar.) There was Pyramus and Thisbe, and be sure Dido was not forgot, nor Hero and Leander, and swans more than sang in Cayster, with mottos and fanciful devices, such as beseemed, -- a work in short of magic. Iris dipt the woof. This on Valentine's eve he commended to the all-swallowing indiscriminate orifice--(O ignoble trust!) -- of the common post; but the humble medium did its duty, and from his watchful stand, the -- next morning, he saw the cheerful messenger knock, and by and by the precious charge delivered. He saw, unseen, the happy girl unfold the Valentine, dance about, clap her hands, as one after one the pretty emblems unfolded themselves. She danced about, not with light love, or foolish expectations, for she had no lover; or, if she had, none she knew that could have created those bright images which delighted her. It was more like some fairy present; a God-send, as our familiarly pious ancestors termed a benefit received, where the benefactor was unknown. It would do her no harm. It would do her good for ever after. It is good to love the unknown. I only give this as a specimen of E. B. and his modest way of doing a concealed kindness."這些文章中鮮有透露他的不幸,這或許是他故意遺忘這些不幸的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蘭姆沒有因他的不幸而失去欣嘗世界美好事物的能力。這或許解釋了一個二戰美國老兵所說的話:"The world is imperfect, nonetheless we live happily."

精彩短评 (总计81条)

  •     有人得闲饮茶,有人穷买苦力
    看见前半句广东话愣了一下。。同学。。你何时修得广东话了。。。。
  •     确实挺不错的,推荐
  •       英文的“Essay of Elia”很像个核桃,读起来非常费劲,要努力敲开核桃的硬皮,才会咂出滋味来。
  •       以此为名乃非常同意楼上评友所言"下午茶"
      赋予此书的味道
      这本书品尝起来就是一个微阴午後
      薰风袭人
      一壶好喝的阿萨姆红茶 配上几块饼乾
      不是豪华也不是正式的三碟式餐点
      但是用六十度C所泡的香纯微温的英式阿萨母红茶
       以及正港的好吃饼乾(英式玛芬松饼)
      就是这个作者要给读者的
      
      这本书我看到的是一个品性温和的宅男
      恩 换句话来说 单身的英国绅士
      他日活生活所体验感受的点滴纪录
      由於他早初是记者 从他之文中文後
      可以看到英国政治经济改变的轶事
      以及一窥当时英伦生活花样男女文俗风貌
      我最喜欢她的丝袜的由来 以及当时八卦报纸的内容
      还有他是每日趣闻的撰写人
      这就是为什麽後来他的文笔那麽受欢迎的开始
      
      後来他的人生中段
      在银行算是半公务员的小职员生涯
      我看到他文後对人生无奈的挣扎
      很明显的 他一开始写法叙述 就知道他是个忧郁症患者
      我们从作者资料就知道他为了姐姐 终身未娶
      他身背着家族以自身的压力与精神之苦
      以及暗恋的某小姐的绅士心情
      (自动把宅男转换为那个时代的用语)
      让我偷偷为这位绅士紧张 以及心疼一会
      
      这本书真的很好看
      看到他最後写道他的退休经过
      连我也忍不住为这个银行拍拍手
      这本书真的有趣耐看
      套句过时的字眼
      隽永
      这书就像英伦下午茶
      怎麽喝 都是一番风味
      这本书阅读的经验与时光 同每次的下午茶一样
      总是归类到我们人生时光中 鲜明有趣的那个分类里
      
      
      
      
      
  •     因为梁遇春 所以认识兰姆
  •       也许你觉得他久远了,不时髦了。可是在这本书中随处可见的乐观与幽默才是我最敬佩的。我是带着崇敬读这本书的,一个人在那样的困境中,可以写出这样的文字,可见世界在他眼中是什么样的,与他相比,在今天,很多生活幸福却无病呻吟的人,真应该看看,和他比,我们少了什么?
  •     哈哈 真可爱~
    好在你是在温和的兰姆面前
    换是毛姆必定是另一番言语了
  •     啊……全文在这里:
    《赞美诗》
    策兰/伊索尔 译
    无人捏造我们,再次用泥和尘,
    无人咒念我们的灰。无人。
    赞美你,无人。
    我们将繁盛
    在你的目中。
    反对
    你。
    一个空
    我们曾是,是,并永远
    将是,盛开的:
    这空,这
    无人的玫瑰。

    我们雌蕊的神智明亮,
    我们雄蕊的天堂毁尽,
    我们王冠血红
    来自深紫色的词,我们曾歌唱
    高于,噢,高于
    那荆棘。
  •       《伊利亚随笔集》在形式上和现在市面上新冒出来的大多数的随笔集一样:专栏、完全的个人秀、无需提出任何理论或者哲学作为山头虎皮。只不过它诞生的年代有些久远,不够时尚与新锐--这好像是现在的专栏作家最耀眼的标签。但一本18世纪的专栏集可以不停再版到现在这个世纪,而现在这个世纪的专栏作者再过廿年又会有多少被记得?实在是,不好说。
      
      所以村上春树借书中主人公之口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死后不足三十年的作家不值一读。”简直是关于此类专栏集的最狠注脚,能挺过来这句话的可能两只手就能数尽。
      
      而一个从十几岁就迫于生计被钉在办公桌前不停抄抄写写的小职员,直到五十岁退休才可以自由自在写些属于自己的文字的老人,会写些什么呢?以怎样的口吻和行文,诉尽这么些年的辛酸炎凉?如果跳过十数页的作者生平,这些风雅幽默,情趣横生的文字仿似出于某位安坐壁炉边、叼着小烟斗的闲散绅士之手,从穷亲戚的含笑揶揄,到街头扫烟囱男孩的耀眼大笑,甚至一只悄悄安排在孔子身上的烤乳猪,无一不是文字考究、笔调亲切。而那些描写老来孑然一身的凄凉文字,完全是悱恻动人,哀而不怨。
      
      《伊利亚随笔集》最迷人之处也就是在此:它包罗百态,细意描摹――满怀着温情与幽默。
      (午休时间应付杂志的书评稿,随手贴之)
  •       总会觉得人生无奈,天意弄人。冥冥中有力量掌控生活的轨迹,你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这样被控制一生,想起来就彻底心死。可对兰姆来说,竟又是另一番生机怏然。
      这个十八世纪英国伟大的散文家,名字仅留在课本与文学史中,作品流传度更不及同学柯尔律治。可我还是庆幸好运能遇到他的文字。不禁又感叹,这无情世界究竟还埋没了多少这样真诚生活和写作的人;可同时又有多少人在苟且卑劣地享浮名虚荣。
      任谁也无法想到这个写闲逸洒脱文字的人,竟然有一段如荆棘沼泽般的苦难人生:先因口吃进不了大学;又因深爱的女人嫁给了富商而患了精神病(若不是天生,要有多大爱才能把人折磨进精神病院啊);后来疯癫的姐姐杀了母亲,独自扛起家庭重担;而为照料姐姐,又终生未娶;中年的人生穷困潦倒,只得寄居他人篱下度日。
      生命的不公狠狠地在兰姆身上上演。有人得闲饮茶,有人穷买苦力,他却无一句抱怨。文章中满是风雅幽默、调侃玩笑和悠然自得,时时散发着失意者的巨大光芒。而且对这个如此不爱他的世界,他却投入了无比关怀和友善。他和蔼地对待每一个人,尽全力让身边的人过得开心和舒适。他的文章里曾写过:他的一次摔跤,引得了一个平穷失落孩子的笑声,他觉得能让孩子笑,自己多摔几次都无所谓。对这样的一个满怀同情包容和善良的人,生命也实在太无情了。
      兰姆曾希望姐姐先自己死去,这样有病的姐姐就不用孤独地忍受人间冷漠。可是上帝连这样小小的请愿都没让他实现。1834年,兰姆下楼时不慎摔伤,卧病不久便离世,剩下了姐姐一人留在了世界上。这个与兰姆一同写出<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的女人,最后顽强地活了数十年,彷佛是一种对冷漠世界的嘲讽和证明。
      
  •     噢噢噢~想起策兰啦:
      

    我们雌蕊的神智明亮,
    我们雄蕊的天堂毁尽,
    我们王冠血红
    来自深紫色的词,我们曾歌唱
    高于,噢,高于
    那荆棘。
    (——《赞美诗》,伊索尔译)
      
    (掩面羞跑……)
  •     我也是在梁文道的“我读”里知道这本书的,被作者的生平所感动。
  •     书看的心中难受
  •     毛姆在随笔和小说里表现出来的感觉略有不同,这本书里更带有英伦情调的温润感觉
  •     我喜欢兰姆的文风,A Reverie: dream children那篇文章让我一见钟情,天真,童趣,幽默,和文字本身的魅力让人爱不释手。
  •       兰姆的《伊利亚随笔》,令我联想到费尔南多.佩索阿的《惶然录》。你看,伊利亚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兰姆,而伯纳多.索阿雷斯也基本上等同于佩索阿,而且,兰姆(伊利亚)与佩索阿(索阿雷斯)都曾是朝九晚五、兢兢业业的小职员,生活的年代虽然不同,大致轮廓却相当。可是,这两本随笔集精神气质差别之大,就连一起被提起,我都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呢。
      关于兰姆的生平,有梁遇春的《查理斯.兰姆评传》可读,不过更好的法子是先直接从《伊利亚随笔》里寻找,虽然作者常常故弄玄虚,要隐去真实的兰姆,塑造出一个伊利亚来,不过这种取材于童年和回忆的随笔,似乎比起旁人的描述,更接近那个作者真实的内心。可作为索引来读的是《故伊利亚君行述》一篇,作者拟伊利亚朋友的口吻,对这位已逝的故人来了一番评述,很可以看作是兰姆的夫子自道,其中一段是:“他适应不了时代前进的步伐,只好勉勉强强跟在后边。他的生活习惯落后于他的年岁。他太像一个大孩子。那‘成人的袍服’套在他的肩上总显得不是那么合身。幼年时期的印象在他心底留下深深的烙印;他对于成人时代无端插入他的生活感到愤慨。这些,自然都是他的弱点。然而,弱点归弱点,它们却为理解他的某些作品提供了一把钥匙。”
      在对兰姆全然不知的情形下读《伊利亚随笔》,给伊利亚先生画像,大约是一个矮矮瘦瘦的半老头,常年穿黑色燕尾服,头发花白,有点口吃,但是爱说俏皮话,脸上时时挂着笑,对任何小事或小人儿都一副兴味十足的神情。这位先生自己终生未婚,所以讽刺起已婚男女特别是已婚女性来,简直不遗余力,说什么“婚姻,究极说来,乃是一种垄断,而且还是一种容易招人妒忌的垄断。……然而,这些垄断了结婚权利的人,却把他们那特权之中最最惹人反感之处偏偏摆到咱们眼前来”,并且文章末尾还宣布“请他们在做人的礼貌方面改进一下吧,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的真名实姓全公布出来,让那些肆无忌惮冒犯我的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要是煞风景的弗洛伊德先生看到兰姆这篇文章,一定很高兴又找到了力比多作祟的明证。
      相对于嘲笑他人,兰姆更善自嘲,一场大病尚未痊愈之时,他得出的结论竟然是“人害了病,能享受到君主似的特权。那些看护你的人走起路来悄没声息,安安静静地侍奉你,简直只用眼神、没有动作。可是,等你的病略有好转,看吧,还是他们这些人,对你的态度可就变得漫不经心,进进出出一点儿不讲礼貌,关门时砰地一下,开门就让它大敞着——所以,你不能不承认:从卧病床褥(叫我说,这该称为高踞宝座)到病体康复、稳坐在圈手椅中,简直等于尊严下降,跟王位被废黜差不离儿”。想想儿童为了吸引父母或亲人的注意,不惜淋雨生病,以享受母亲温柔的抚摸,或者一顿额外的美食,这个时候,你会发现“他太像一个大孩子”是对伊利亚最恰当不过的描述。
      所以,我在想,兰姆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得到那班致力于小品文创作的中国作家青睐,是自然而然之事。林语堂《论幽默》里界定“幽默”,说“幽默与讽刺极近,却不定以讽刺为目的。讽刺每趋于酸腐,去其酸辣而达到冲淡心境,便成幽默。欲求幽默,必先有深远之心境,而带一点我佛慈悲之念头,然后文章火气不太盛,读者得淡然之味。幽默只是一位冷静超远的旁观者,常于笑中带泪,泪中带笑。其文清淡自然,不似滑稽之炫奇斗胜,亦不似郁剔之出于机警巧辩。幽默的文章在婉约豪放之间得其自然,不加矫饰,使你于一段之中,指不出那一句使你发笑,只是读下去心灵启悟,胸怀舒适而已。其缘由乃因幽默是出于自然,机警是出于人工。幽默是客观的,机警是主观的。幽默是冲淡的,郁剔讽刺是尖利的。世事看穿,心有所喜悦,用轻快笔调写出,无所挂碍,不作烂调,不忸怩作道学丑态,不求士大夫之喜誉,不博庸人之欢心,自然幽默”。这一番长篇大论简直可以直接拿来做《伊利亚随笔》的评语。
      当然,《伊利亚随笔》也并非全然是一派和气,最最动人的一篇《梦幻中的孩子们(一段奇想)》写的是伊利亚给他的一双可爱的小儿女讲他们曾外祖母菲尔德以及约翰伯伯的故事,然后又讲到了他们的妈妈艾丽斯.温——顿,这个时候,大约伊利亚半梦半醒中意识到自己并未娶到年轻时的恋人艾丽斯.温——顿,于是“眼前两个小孩子的模样却渐渐模糊起来,向后愈退愈远,最后,在那非常非常遥远之处只剩下两张悲伤的面容依稀可辨;他们默默无语,却好似向我说道:‘我们不是艾丽斯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我们压根儿就不是小孩子。艾丽斯的孩子们管巴特姆教爸爸。我们只是虚无,比虚无还要空虚,不过是梦幻。我们仅仅是某种可能性,要在忘川河畔渺渺茫茫等待千年万代,才能成为生命,具有自己的名字。’”然后,伊利亚从梦中醒来,发现刚才那一双依偎着他的儿女只是一个梦,真正陪伴着他的,是一直相依为命的堂姐勃莉吉特。
      读到这里,突然觉得《一个单身汉对于已婚男女言行无状之哀诉》一篇里伊利亚“强词夺理”之下是无力感,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作带泪的笑,什么是荆棘上的歌。
      梁遇春在《查理斯.兰姆评传》里头说“兰姆真有点泥成金的艺术,无论生活怎样压着他,心情多么烦恼,他总能够随便找些东西来,用他精细微妙灵敏多感的心灵去抽出有趣味的点来,他嗤嗤地笑了。十八世纪的散文家多半说人的笑脸可爱,兰姆却觉天下可爱东西非常多,他爱看洗烟囱小孩洁白的齿,伦敦街头墙角鹑衣百结,光怪陆离的叫花子,以至伦敦街声他以为比什么音乐都好听。总而言之由他眼里看来什么东西全包含无限的意义,根本上还是因为他能有普遍的同情”。那觉得天下可爱东西非常多的,准确地说是伊利亚,而不是兰姆。伊利亚是兰姆较好的那一部分。
      伊利亚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等于兰姆本人,这是另外的问题。可以肯定的是,伊利亚是兰姆希望世人以及后人所了解的自己,就像站在荆棘上唱歌的鸟儿,它一定希望你聆听它的歌声,多过注视它脚下的荆棘。
      
      http://www.pigno.cn/archives/728
  •     哈哈~想看~
  •        我读这本书之前,按个人习惯翻了翻译者的前言,发现他特别推崇兰姆的散文,仿佛兰姆的文章是世界上最好的散文。本来我是有点不以为意的,但在读了第一篇文章后,很快就改观了。兰姆文章的洒脱、幽默和淳朴深深地打动了我,而译者高健在文章其间穿插的序号(释文)非但没有打断我读书的思维,反而在回味文章时起到了了解背景的作用,而且你可以感到作者在翻译过程中的鉴赏和体味:这个地方兰姆很俏皮,那个地方简直绝妙!教人看了油然生出一种读书人的迂和幸运的知音感觉。如同作者所说:“如果……他的天真没有被目为痴呆;童趣没有被看出幼稚;诗意不曾被你匆匆漏掉错过;幽默也理解对了,没有被视作油腔滑调,品味不高……如果是这样,那就真是幸甚幸甚,皆大欢喜,不仅你自己没有白读,兰姆的文章没有白写,兰姆的译者没有白译,就连出版社的编辑也没有白辛苦,并会深为这个选题计划的可行和出书眼光的准确而不胜之喜。”
       这个世界,天真作为一个品质而言已经是缺失了,然而我们从来自18世纪的兰姆和来自二十世纪的高健的文章里读到了它,那么亲切,那么善良,那么富有激情,那么具有人性的光辉。我的一个最大的感受是:无论人类发展如何,天真的品质将永远不朽。
  •     高老先生的确是高人,手头有一册他译的《见闻札记》,美国欧文著,这书我是冲着译者才买的,因为书名平庸,装帧简陋,欧文嘛,也没听说过,但一读之下,果然好书--世间埋没了多少好东西啊。大概高老先生一生研究英美文学,迻译之余难免技痒要说上几句自家的话,《见闻札记》亦是每篇之首必有导读评论,也都是不错的小文。至于文白杂糅,用来译兰姆、欧文、梭罗这些十八、九世纪文人的
    作品不正好吗?其实现在翻译界能像高先生那般“文”译的还有几个?都快断种了。
  •        The humorists, according to the best theory I can form of, is composed of 2 distinct clusters, those from the most humorous countries, and those from the least. Chieftain of the former, Roberto Benigni from Italy, a country of romance and sunshine, who gamboled like a boy when the movie he directed and acted in, ‘Life Is Beautiful’, won 3 Academy Awards, wears a typical face of a comedian, even a glance of which may bring about a transport of laughter, like a valve of N2O. The humor of the latter, however, arises from the sharp contrast between their mannerism and our anticipation based on the countries they come from, and the people they live with. Joseph Haydn, for instance, was a jocular Kapellmeister to Duke Esterhazy, one of the richest and most influential figures among the Hungarian nobility. Notwithstanding his social status and big salary, he was a very unlucky fellow. At his time, music was a mere symbol of aristocracy. A full chamber could always be expected, yet few of the humorless dignitaries were really interested in the rhythms. Thus the symphony ‘Surprise’ was composed: a sudden loud chord in the theme of the second movement after a tranquil opening. The bolt from the blue was supposed to wake up the audience who had started to doze off. What’s worse, his marriage was a complete calamity, particularly in a country where divorce was banned. Haydn married not the girl he was in love with, but her sister named Anna Maria. Unfortunately, Maria had neither rhyme nor reason in her composition. She even committed the incredible crime of using the composer’s manuscript scores for curling paper, as underlays for pastry, and similar things! When Haydn left home one time and another, she would send him the most cheerful little notes. ‘Should you die today or tomorrow,’ ran one of these missives, ‘there isn’t enough money left in the house to bury you.’ Pleasant reading this for the genial composer! In this case he wrote, without a trace of anger: ‘Should this be so, take my manuscripts to the music publisher. I guarantee you that they will be worth money enough to defray my funeral expenses.’
       The humor which belongs to the most humorous countries is to be wished; but the humor that belongs to the least humorous countries is to be admired.
       Likewise, any flower is a miracle on the barren land of humor named England. Revered as the pioneer of modern football, Team England was too conceited to play the adult vs kid games in the first 3 World Cup Finals. It eventually got off its high horse to make an ‘inspection tour’ around the 4th, and suffered a discreditable loss by 0:1 to the U.S.A., a virgin soil of this game. A correspondent at London headquarters found it totally inconceivable. He humorously added the number ‘1’ to the front of ‘0’, and cooked up a 10:1 victory for the Union Jack, a score he considered as reasonable.
       This is England, a nation with a glorious past from which everything in future seems to have an answer.
       As a true son of England, Charles Lamb was engrossed in everything with an age----old actors, old benchers, old china, old schoolmaster, old Margate Hoy, time-honored South-Sea House, artificial comedy of the last century, newspapers thirty-five years ago, etc. ‘Antiquity! Thou wondrous charm, what art thou? That, being nothing, art everything!’
       On the flip side, he confessed that he did feel the differences of mankind to an unhealthy excess. He had been trying all his life to like Scotchmen, Jews, Negroes as well as Quakers, and was obliged to desist from the experiment in despair. As a bachelor, he had spent a good deal of time in noting down the infirmities of married people, and what strengthened him in those anti-social resolutions wasn’t the quarrels of men and their wives, but that they were too loving! Even an affluent senectitude went against the grain. Through the harangue of Bridget, he wished the good old times would come again. ‘A purchase is but a purchase, now that you’ve money enough and to spare. Formerly it used to be a triumph.’
       The humor of Charles Lamb is also incarnated in his discursive style of writing. To think the title, ‘Detached Thoughts on Books and Reading’, would lead to the cover and binding of folios rather than his commentary on authors and masterpieces! And on such deafening words as ‘I’ve no ear’, the readers couldn’t help imagining that he was by nature destitute of those exterior twin appendages, hanging ornaments, and handsome volutes to the human capital, but what he actually meant was for music.
  •       李文倩
      
      我们在生活中整天唠叨着的各种话题,绝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规律或理论。也就是说,生活本身是永远都不能被科学化、理论化的,这正是人工语言永远都不能支配我们整个生活的原因。日常生活中的很多所谓规律,证实很容易,证伪亦不难。比如我们常常会发现,在宗教信仰的问题上,女人似乎比男人更敏感,更容易走进信仰的世界。连赫尔德都说:“通常,男人只是被女人感染,就好像常言道,他们经由女人而获‘重生’。这么说吧,女人对男人来说就是‘神之媒’。”(《反纯粹理性》)女人在男人与神之间,充当媒介的功能,确是有趣的说法。宗教信仰的问题太复杂,暂时放下不谈。我发现,在不少哲学家那里,女人在不少情况下都是男人与世界进行感性接触的最佳纽带;但如果有人执意要反对这种说法,理由当然不难找。
      
      男人与世界之间,似乎常常处于某种疏离的状态。艺术家尤是。一个时刻与世界亲密无间的人,很难有丰沛的创造力来营构伟大的艺术品。陈凯歌导演的影片《梅兰芳》中有句台词:“谁毁了这份孤独,谁就毁了梅兰芳”,说的就是这个理。随笔作家兰姆是个英国佬,典型的绅士派,但不知怎么回事,最后成了个老光棍。从他的随笔作品中,我们既可以看到幽默、睿智,亦可看到矜持与古板。让我们先看一下他对部分已婚男女的“抱怨”:“其实,我真正要抱怨的是,他们总把这种卿卿我我毫不遮掩地摆到面上来,当着我们这些单身公民的面,他们是如此炫耀卖弄,一点难为情的感觉都没有。在他们身边的时候,通过种种间接的暗示或公开的声明,他们会时时刻刻让你感到:他们的相濡以沫的爱情,你是没份儿的。”(《一个单身汉对于已婚男女言行无状之感慨》)幽默中不乏睿智,亦有苦涩味。
      老光棍有其个人的世界,并与他的性情相匹配。日常生活中有多少人,因为执着于外在的世界,反而丢掉了自己。因此有人退休了还赖着不走,实在赖不住的,不情不愿地退了休,整日间唉声叹气,命都活不长。兰姆不会。他说:“因为我一直相信,人只要在工作,便会失去他原有的灵性。在沉思默想中生活,这才是我向往的事情。”(《退休者》)一个耽于沉思的人,必然常常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因此退休后的生活,才是值得向往的。一个生活在自己内心世界中的人,常常也是怀旧的。兰姆说:“首先来说,对于新东西,我生来就有点儿畏怯,无论是新书、新面孔还是新年。这是因为我有一种无法克服的怪癖——害怕面对未来。对于未来,差不多我已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有对于过去已成为历史的岁月,我还有些把握。”(《除夕夜之絮语》)
      
      在兰姆的笔下,他是一个疏离于世界的人。正是这种距离,带给他一种别样的视角,使其得以静观人生,从而得出不少有趣且有益的结论。他谈卖弄:“原来,一个人之所以能够在知识贫乏的情况之下,还能和各种人进行正常交往并且没被人看出破绽,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想卖弄自己的学问,都不急于请别人谈谈自己的感受。”(《今昔教书先生之比》)他谈“幽默”:“那些双关语、俏皮语的适用范围恐怕极为有限。对它们,不仅不能打捆运往海外,就是用手捧着从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也是枉然。它们的生命力,和它们的诞生一样,瞬息之间即可完成。它们之所以能短暂地存在,全是依赖由旁观者所构成的文化氛围——它们那微妙难言的诞生,就像尼罗河里的细粘土一样,既离不开那具有母亲般容纳力的河水,也离不开父亲般阳刚的太阳。”(《遥远的信使》)读这样的句子,当我们透过兰姆的笔触,得以洞见生活中的荒谬与明亮时,不由得为其智慧而心动。
      
      自波德莱尔之后,城市漫游者成了诗人的代名词。游手好闲成了一种时髦。老光棍兰姆似乎也喜欢走路,并喜欢东张西望,于是看到了这样的乞丐:“世界上,只有他可以不考虑仪表。人生沉浮,与他无干。他吃定了讨饭这一碗饭。土地、股票的行情对他毫无影响。农业、商业的兴衰对他不会有丝毫触动,顶多改变一下他的施主。没人求他做保,也没人找他的麻烦,盘问他的宗教信仰或政治信仰。他才是宇宙间独一无二的真正自由人。”(《观京城之内乞丐减少之景状》)这当然是兰姆的天真,因为最是乞丐不自由——他们被驱逐出了城市。面对这样的现实,兰姆大发感慨云:“如此大张旗鼓地向某一个社会群体进行毫无余地的讨伐,或曰整肃运动,我实在难以苟同。因为,从这些乞丐身上,我们不见得不能学习到一些东西。”从这样的句子中,我们当然可以感受到兰姆的善良,但其幼稚也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像我们这些今天生活在中国大陆的读者,在目睹了强制拆迁、屠童案频发以及自杀连连等诸种惨剧之后,又要面对新一轮严打的时候,很难再如兰姆样发些不痛不痒的议论。
      
      关于读书的问题,兰姆亦有所谈论,他说:“如果一味地吸取别人的独创思想,你自己本来拥有的那一份思辨能力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困囿于别人的思路,仿佛在别人的庭院里迷路一样,很难走出来。这又如一个身材高大的仆人搀扶着你走路,他的步子自然大,你的步子小,甚感吃力。在这么强有力的人的呵护下,我相信,时间久了,我只能变成一个能力低下的人。别人的思想,吸收一下无妨,但是,一定要保留你的思想方法,那是熔铸思想的模子。知识,可以传授;但一个人的智力结构,是绝对不能传授的。”(《今昔教书先生之比》)我特别赞成这一点。我读书向来遵循“甘蔗原则”:咽下甘甜的汁液,吐掉那些如柴的渣滓。以这样的读书态度来看待书本,则对其少有贪恋之心。前两天在卖书时,有朋友见了,很是不解,说:“卖书像卖自己的孩子一样,实在舍不得。”我对书本当然有感情,但绝没有朋友那般浓烈。
      
      当我写这篇小文时,《伊利亚随笔》已卖与他人。但我毫无痛惜之心,因为有趣的书,我总希望有更多的人读到它。
      
      [英]查尔斯•兰姆.伊利亚随笔.邓小远、陈翠平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年4月第1版
      
      二○一○年六月二十日
      
  •     我也要读~~~
  •     在图书馆翻了一下,可能最近太浮躁,这个书实在读不下去。却借了本《伦敦的叫卖声》回来,晚上再读。
  •       到现在我还是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既是贫二代、小职员,同时又是文学大师——所谓大师,照我的想象,应该是备受尊敬和瞩目,自己也多少得拿自己当那么回事,当然也肯定是衣食无忧啦!——而本书的作者查尔斯·兰姆确正是一个一生都是贫穷孤苦的小职员,同时又有着非凡文学造诣的人。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过半百,已经有了名气的作家,可以写出这样孩子般随性的恶毒诅咒——
      兰姆,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单身汉,在受够了朋友老婆用各种手段夸耀结婚的幸福的“气”之后,写到:“刚才说的还不算什么,等这些人一有了孩子(他们总是要有孩子的),他们摆出的那副神气就更不得了啦。我想了想:小孩子又算什么稀罕物儿?——每一条街上,每一道死胡同里,到处都有小孩子,——而且,人俞是穷,孩子也就愈多,——人只要结了婚,一般来说,总要托上天之福,至少生出来这么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这些小孩子长大了,往往不成器,走上邪道,一生遭穷、受辱,甚至说不定上绞架,使得父母的一片痴心化为泡影;——所以,打死我,我也说不出,人生下小孩子,有什么可骄傲的?如果小孩子是小凤凰一年只生一只,那倒还有可说。可他们又是这么平平常常——”。
      兰姆的文章,让同样是贫二代、小职员的我倍感亲切,有时你会感觉他就像是我们身边平凡的同事、邻居。他的随笔,就像随风飘落的树叶,那么朴素、自然,但是当你仔细观察,又会惊叹于它的构造之精巧、合理,同时又是那么出其不意、深不可测。当你想模仿时,却会发现,这是兰姆积30余年(结束一天劳累、无聊的记账工作之后)挑灯苦读,不间断的练笔的厚积薄发之作,可不是任谁都能看透、模仿得了的。
  •     译笔好极了。
  •     长度一致,始终如一才有型,哈哈哈哈哈哈
  •     感谢好文。用一段经节回应你第一段的话。彼得前书 3:1-2照样,做妻子的,要服从自己的丈夫,好叫那些甚至不信从主话的,也可以不用主的话,藉着妻子的品行,被主得着,这是因为他们亲眼看见你们敬畏中纯洁的品行。
  •     我前段刚买了这本,先做个记号。
  •     ls别急跑啊,引得我想把全诗找来读读。
  •     嗯!很受启发的人生哲学,愚人的智慧又带着劳动人民的光荣!
    刚好外文史写论文,我就写的他~~
  •     呵,我也觉得刘炳善的这个译本是最好的了,文字维妙维肖,装帧插图又有味道。
  •     就是,多写点啊。往往就这样,想多看点的偏写的短吧……
  •     不是很喜欢高健的译文风格,文白杂糅不是不可以,什么地方都用就有点倒胃口,何况他的“文”也不是高境界的,很多时候极不自然,卖弄痕迹太重。
  •       刘炳善先生去世
       2010-12-24 19:57:57 来自: Thomas(风云入世多 日月掷人急)
      刘炳善先生因病于2010年12月22日晚23:50在开封逝世,享年83岁。
      刘先生,河南郑州人,河南大学外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1944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英文教材《英国文学简史》、《英国文学常识入门》,译著有《英国散文选》、《圣女贞德》、《伊利亚随笔》(三联书店1987),《书和画像》(三联书店1994)、《伦敦的叫卖声》(三联书店),《英汉双解莎士比亚大词典》,论文集《中英文学漫笔》,作品集《异时异地集》等。
      
  •     忽然发现同学你的评论长度基本一致啊。。。。。
  •     英美散文100篇里错误不少。高的版本不推荐。
  •     以兰姆的生活际遇,文字中居然没有一点怨气,实在难得
  •     兰姆的小品文的诗意与淡淡的伤感,没有高健精炼却不乏诗意的语言,是难以表现出来的。人们对美的追求总是在的,只要这一点没有消失,天真将永远存在。
  •     我读过 梦中的儿女 那篇的英文 感觉上主要是领悟 个别查词 有些是古英文吧 可能识别起来比较费事
  •       
      
      昨日晚饭后,先去了先锋书店,里面密密麻麻的书,感觉有点晕。现在我发现,我很喜欢在旧书店买书的感觉,在一大堆书中发现一本好书就如同艳遇一般。离开先锋书店后,去了对过的旧书店。我觉得这家旧书店的价格比较贵,所以许久未去了。在那里买了一本兰姆的《伊利亚随笔》,原价20.80元,现在买7元。许多年前我买过同名的一本书,与这次这本不同的是,出版社、译者不同。上次买的是三联版的、刘炳善翻译的;这次买的是花城出版社版的、高健翻译的。我买过高健翻译的《英美散文100篇》,觉得很不错。从那本书上的译者简介得知,高健先生是一位年事已高的从事英美文学研究及翻译的老学者。高健先生的译笔文白杂糅,显得非常古朴。有人不喜欢这种翻译风格,但我非常喜欢。每当我读着高先生的译文就会不由地想到,问世间,像高先生这样中西文俱佳的翻译家还有几人?
      
      这本花城版的《伊利亚随笔》每篇文章开篇都有译者的导读,或是评论,或是介绍背景,或是谈谈翻译的体会,写得都很精彩。关于兰姆的随笔,沈宏非曾这样评价:“我觉得,对于写专栏的人来说,兰姆的随笔值得学习,那是小题大做的典范,虽然是译文,气不顺的时候,就读上几页,用中医的话来说,这些文字都有‘正气’的作用。”
      
  •       觉得这书就像下午茶。你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去喝下午茶,骨瓷茶具,热水,牛奶,柠檬,蜂蜜,糕点地精致小资。然你也不能总把下午在忙碌得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之中用尽。两者都是all in good time。而伊利亚随笔也是,whenever in good time。
      
      或许某日没心情去钻研国际形势世界未来走向,或者刚好没有被老板训得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休息日下午,家务做完,天气正好,而伊利亚随笔,就是我的下午茶。脑子放空,心情放松,找个可以靠着躺着歪着的地方,清茶,花茶,红茶都无所谓,我这个在繁忙琐碎生活中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人物就能美滋滋地把视线挪到空间跨大洲时间隔世纪的地方,看另外一个工作上的小人物如何对他的生活发表着精辟幽默的大师言论。
      
      不是评论家,也不懂怎样从文学的角度把一个文章解剖。喜欢这书多是心境相当。不会,也不想一口气念完,慢慢悠悠,容我的生活和它的生活,交错进行。
  •     轻轻说一声
    这个作者是查尔斯 兰姆先生
    毛姆是另外一个水瓶座的犀利作家
  •     得理。
  •     人家就要500字……
  •     大家都读英文版的么?说说如何学习兰姆的英文?
  •     在《我读》里面看到过介绍,兰姆本人的经历在其他人看来实在是很悲剧,他没结婚部分原因是他那生病的姐姐吧。但他的那种达观可以可以化解尘世间的种种寒冰,有时间也要看看这本书。
  •       有段时间心丧欲死,身边只带着两本书,兰姆的伊利亚随笔选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后者让我倒吸冷气,感觉自己无论沦落到何等程度也不会有这样灰暗到近乎全黑,全无希望,如贫民窟中两行草棚中间常年不清理的垃圾堆一样的现实人生和狗一样的心理,我时常会感觉这种踩住太宰看日出的心态不是很正面,不过真的很有用
      而后者则让我对自己的绝望和痛苦感到害羞,兰姆一生苦命,在南海公司做小职员几十年,经济一直很是拮据,更加不幸的是姐姐玛丽患有精神病,发作的时候误杀了母亲,只好送进精神病院,可是姐姐的病时好时坏,为了不把正常时候的姐姐留在精神病院那种人间地狱,兰姆就坚持把处于未发作期的姐姐接回家来居住,为此,他一生未婚,更加辛酸的是,姐姐每次发病之前自己都会有很准确的预感,于是姐弟相携,一路哭泣着走向精神病院,他一直担心自己死后姐姐无人照料,就希望姐姐比自己先死,可是,兰姆衰老后,在一次摔伤后不久就离开人世,剩下孤单的姐姐处在凄凉的人世
      而这样的人,写出了清新明亮风趣幽默的随笔,如同乡间小路,笑着跑着推着铁圈追着蜻蜓,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
      对伊利亚随笔任何一个单独篇幅的评价都已经是多余的,传世经典,已经被分析的很透彻了,我也读了这本书很多次,有时候快,有时候慢,有时候按部就班,有时候随意翻页,我从中得到的乐趣和启发,都不是短短一篇书评所能容纳,有时候真的怀疑,摆在我面前这本小小的绿框白皮,灰黄书页的书,真的是我在三联花一块钱买回来的吗
      本来写到这里,我想引用几段原文加以评论的,但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评论和记述实在太多,又有了那种无从抉择的幸福的烦恼,比如兰姆装作别人来吐槽自己的文章,还有兰姆对于生病时候的快乐,读书时候的静谧的津津乐道的描写,还有与姐姐间的浓浓深情,火炉上咕嘟嘟的煮着东西,冒着沸腾的白气,兰姆躺在床上靠着枕头和姐姐玩牌的快乐,还有姐弟两个在经济条件短暂的宽裕时候的不同念头,还有在夜里兰姆裹着几本旧书或者一幅小小的有话归家时姐弟的快乐
      回忆起这些的时候我真的认为兰姆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也是快乐的,他真心实意的在这样的生活中得到了乐趣,当然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报喜不报忧,他的生活痛苦的时候绝对也是超乎我们想象,用他的笔写下的痛苦,也会有摄人心脾的悲壮震撼力在
      可是,我看到的是一个快乐的人
      德高望重的刘炳善先生认为兰姆的幽默是含泪的微笑,在痛苦与折磨中寻找乐趣,苦中作乐,而我却认为微笑固然不假,不是假笑亦非狂笑,但是含泪却未必,兰姆在我心中,他的文字在我眼内,都是达观而豁然的,并非过的不苦,但是他会为生活里每一点小细节而感到真心的欢喜,并非含泪强笑,也非强颜的硬撑,刘先生认为兰姆的幽默与豁达是为了自保,为了拯救自己的心灵不在无节制无止境悲伤中沉溺而被摧垮而产生的类似本能的反应
      真不是啊….兰姆有着乐观而积极的心态,那种天生打不倒摧不垮的心灵,他的脊梁并非刚硬,而是如同橡皮棍一样的存在,在生活重压下会弯曲而不会折断,一旦有片刻没有压力,依然会挺得笔直,这才是人类美德的精华,是中国文化中最为推崇的状态,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兰姆也不改其乐
      如同文革时被下放到大西北的上海千金,用烧红的铁锹烤面包,自己一个人也要喝下午茶
      人的际遇是随天时随人力而变,任人揉搓的变数,而人的精神,是改不了的,譬如优雅,譬如达观,譬如那斩钉截铁的一句,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灵魂不是一种职业,也与穷达无关
      兰姆有着比我们任何人都苦逼的人生,却也有着比你我更大的灵魂分量
      不是吗?
      
  •        英伦这个词本身就能自我形容,让人想到十八世纪慢悠悠的英国乡间。喝茶成了件优雅的事情,大口大口的咕噜下去,必然遭到太太小姐们的一阵冷嘲热讽。在穿衣镜前忙活了大半天,发型一丝不苟,领带也摆正了位置,好不容易抚平了裤脚的褶皱。一出门,其实泥泞的乡间小道能毁了一半的功夫。但这就是英伦精神,明知道做作而不讨好,然而按部就班的按规矩办事情,并且不能留下努力的痕迹。绅士风度貌似自然天成:是家族路数悠长,从小洗礼尚在心智成熟阶段的儿童,我们尚称它为良好的教养;或是后天勤奋,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进入达官阶层。二者只向的绅士路途,没有一条不费半生的周折。尽管再苦再累,端起红茶于沙龙聚会上侃侃而谈的时候,还得保持精神抖擞的模样。
       于是八卦变成了舞会上的社交,家长里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还得在啜一口伯爵红茶后娓娓道来。待嫁的小姐们和乡绅们的情话,变成了月下莎士比亚般的吟唱。姑婆们叽叽喳喳的唠叨着夫君们的境况,金丝绒折扇后面的笑容历久常新,不容许因为境况不如人而露出一点忧伤的情调。
      
       这就是十八世纪英伦的乡间,优雅化的生活狠狠的结构了媚俗。
       同样是田地茅屋,但在英国这叫乡间不叫农村;地主这个名词根本无法说出口,喊着庄园主或者绅士这样的称呼还差不多。作者在翻译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文化差异呢,至少书中出现的“看官”这样的说法让我产生了动摇。
       同样是喝茶闲聊看书,地点一旦跨过重洋,上演在英伦,生活自然而然的英伦小资产阶级起来。故事本身没什么新奇的,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却十分重要。这就是一国人世世代代努力的结果,积淀下的文化传统贯穿在了文学艺术的方方面面,以至于作者无需过多渲染,作者姓名旁边那个被括号括起的国籍,就能自说自话。
       兰姆写的很不错,感谢他个人才情,也感谢那个英伦。
  •       原本是看到有文章提到寻找《伊利亚随笔》(英文)的故事,google到了这里。自己是中英文都没读过,照理没有发言权的。但从shelleyyuki评论中提供的几个例子看,高先生的这个译本恐怕不会太好读,至少,有点矫柔造作,甚至,恕我不敬,有点造字数的嫌疑。自己做过媒体的文字翻译译审,对此还是有点感觉的。
      
      另外,看书的封面设计,我的直觉也不好。用这样一幅照片显得很敷衍。这一点我是外行。但它让我想起了到处充斥的粗糙的名著再译本。可惜。
      
      douban非让给个具体评价才能发评论,这个环节应该改掉。暂时没办法,先给个较差吧。对不起了......
  •     2007-10-17 22:58:35 老头  刘炳善 的翻译不是一般的好 简直是太好了
    看过的最好的版本
  •     这本书叫什么啊?
  •     我也要读啦
  •     习习是风度的书版编辑吗?
    我经常留意你的书评,写得很好,与众多跟风的书评相比,你的独特落笔让我眼前一亮.
    因为你的书评,多了一个买风度的理由,多了一个买书的理由.
    只不过,你的真名就是习习吗?还想看看你其它的作品.
  •     不错,在我写了这篇读后感之后不久,就有人向我推荐刘炳善版的,他认为刘版的更好,那份坚持让我记忆深刻。很可惜我一直没有读到,不然可以续写下去了。
  •     xihuan . xihuan ,ji xu nu li you!
  •     刘炳善 的翻译不是一般的好 简直是太好了
  •       比照兰姆的真实经历与他对自我生活的记录,以“苦难是化了妆的幸福”来形容兰姆的人生精神最合适不过,这是让他免于深陷苦难而精神失常的智慧的生活术!
      他不躲避人生,也不诅咒人生,也从未丧失希望,他勇敢地朝人生跑去,大声地赞美幸福,欣然地接受苦难,在他的笔下,你全然找不到悲观、颓然的绝望之感,相反,倒充满了旺盛、不屈的强壮生命力。
      我觉得,也只有能沐人间苦难为春风的伟大精神,才能发掘生命深处最隐秘的甜味,这或许才是生活的真谛。能有幸阅读兰姆的散文,与他伟大的精神相往来,也是读者的一大幸事。
  •     在《冷猫》里看得, 天生的 命生的啊~
  •     看完伊利亚后让我更愿意发现平常生活之美了 另,里面的插画很美
  •       书当然是好书,翻译也是没话说的.
      只是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看萧老译的<尤利西斯>时也同样遭遇到了.
      这本书是随性的漫谈,不讲大道理,是轻松幽默的风格,
      所以看这本书本应该不吃力的.
      然而由于大量漫长的注释(当然,这不是关键所在,比起现在许多书根本没什么注释的潦草态度,这样的译本不知要强多少倍!),被集中放置在文章的最后,以至于看时必须不断地前后翻书,对我这样习惯于睡前在床上看书的大懒虫,这样的阅读方式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我建议注释应该尽量简洁,然后还是放在同页的末尾比较好,比较方便阅读.
  •       没想到读200年前一个老头儿的随笔会如此有趣、如此亲切。本来觉得被推介为英国随笔典范的文章应该是满纸哲思、深沉古典、时时引经据典、处处长篇大论的样子,至少也像古老英国世袭的贵族爵位一样带着点儿高不可攀的劲头。可是,查尔斯·兰姆却完全改变了我的印象。
      
      首先,从那篇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个单身汉对于已婚男女言行无状之哀诉》之中便可看出,兰姆即使到了现代,也可以算的上是一位“吐槽大师”。对于因家庭原因一生未婚的兰姆先生而言,已婚友人的一两句冷嘲热讽可能就成他心头大碍:“譬如说,那些结了婚的人认定我们这些未婚者啥也不懂,因此就对我们摆架子摆的十足。···一个单身汉在他们面前,哪怕对已一个很小的题目敢于略述己见,马上就会被他们笑为根本没有资格,不如免开尊口。”···于是,“满腔怒火”的兰姆先生在文章末尾不禁怒吼:“算了,对于我所认识的这些结了婚的男男女女,我不必再使用拉丁文代号一一细说了。只请他们在做人的礼貌方面改进一下吧,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的真实姓名全公布出来,让那些肆无忌惮冒犯我的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读这些气鼓鼓的话语不禁让人想起《悲惨世界》中对巴黎下水道长篇大论表示不满的雨果先生。这般真性情着实令人难忘!想想他们紧皱眉头、伏案提笔的姿态吧,你会觉得大师们都是如此认真而可爱!
      
      当然,19世纪那些“伊利亚”的已婚读者们不知会作何观想?不过可不要就此认为兰姆先生是个“恶毒”的老头儿,是个没结过婚性情怪异的小心眼儿,那可就大大错怪他了。如果把这一篇又一篇文章细细读来,我们会发现他是一位嬉笑怒骂喜形于色、擅长嘲讽与幽默、言辞中肯而又悲天悯人的大师。
      
      当他回忆起往昔光景、旧时友人时,总是情真意切、娓娓道来。无论是儿时的学校友人、南海公司的老伙伴,还是那位把打牌当做人生的老太太,兰姆都用可以用寥寥数语让他们活灵活现。有时,他还不忘再夸张一些。比如在那篇让人叹息又忍俊不禁的《友人落水遇救记》中,兰姆就着实像个小孩子一般,以轻松幽默的语气来叙述整个世界。他一会儿把搭救落水老友的医生描述成童话中的巫师,一会儿模仿荷马诗歌般的语调来斥责那条剑河,一会儿又在梦中假想这位老朋友光临冥府时被古希腊诗人带上不朽花冠···我们在这般优雅有趣的想象中,似乎早已忘记这件事情本身是吓人且忧伤的。这种表达方式正符合兰姆先生本人的个性。据说,个子矮小、眼神深邃、有点口吃的兰姆虽然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在人群中高谈阔论,却可以时不时以一两句十分有趣中肯的俏皮话搏来全场欢笑。
      
      不过,何尝只喜欢取乐于朋友们,对于自己,兰姆也可以大挥手笔。在对童年的回忆中,像小孩子的身份互换游戏一般,兰姆一转身变成了好朋友柯勒律冶,以他的口气来叙述儿童时期的兰姆在学校里是多么幸福。那时兰姆的的父亲还都健在,他们在学校里做工,住在那里,小兰姆便可每天享受家庭的关怀和可口食物。而相比之下,寄宿生小柯勒律治只能每天吃学校供应的那一丁点可怜食物并且默默品尝孤独。对童年幸福的无穷回味以这种有趣的方式表现出来,其中饱含多少深情。
      
      另一次身份变换就更为与众不同了。这次兰姆假扮成“伊利亚”的好朋友,在哀悼刚刚去世的“伊利亚先生”。“他个子矮小、相貌普通、又有期期艾艾的口吃毛病,他在别人面前说话太欠考虑,他的朋友大都是些无恒产的人,他生怕自己看起来像个地方上的要人,他太像个大孩子···”在这位不知名友人笔下,关于伊利亚的一生林林总总,侃侃谈来。它们组成那个真实的伊利亚先生,它们是命运悲苦的兰姆一生的写照。
      
      童年的时光已成回忆,精神失常的姐姐失手杀死了他们的母亲,也弄伤了他们的父亲。原本无忧的兰姆默默接受了命运的凄惨和亲人的死亡,独自承担起照顾精神失常姐姐的重任。如果读一读兰姆在当时写给好友 的信,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内心经过了怎样的挣扎,运用多么强大的力量来抹平创伤,又有多么大的勇气来面对身后的一切。令人敬佩的是兰姆先生将这一切融化于心,并未曾抱怨命运,反而像一个深切明了人生真谛的智者。所以,即时在忧伤时,他也把这忧愁感伤变成梦幻。比如那篇《梦幻中的孩子们》。
      
       “他说过的笑话早已失去兴味,他讲过的故事也费人搜寻。他早就赶到老年冉冉而至。”在这篇假借别人之名所作的追忆文章中,兰姆将暮年之情写的十分耐人寻味。读过另一篇《退休者》的人就更难以忘记,兰姆是怎样描述了三十多年的小职员生涯,每天从九点到下午五点如在牢笼中一般,只有那厚厚的账簿是他的伙伴。然而,就像费尔南多·佩索阿一样,他在这漫长重复的工作之外漫游在自己的“第八大洲”。所以当退休的命令终于下达的那天,我们不难感受到兰姆发自内心的欢乐。“从名义上说,我的确度过了五十个年头。可是,如果你从这五十年当中刨掉那些并非为了自我,而是为了别人而耗去的岁月,你就可以看出我现在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哩。”看看这位老小孩的话语吧,即便是青春年少的人们也不好意思去浪费光阴了。
      
      我们爱读伊利亚不仅因为他这种从容的幽默,优雅的俏皮,还有他的细腻敏锐、悲天悯人。比如《病体复原》一文中,描述生病时和病好后完全不同的心理状态时,兰姆真正写到了人的心窝上。我们只能有一种“可不就是如此”的感叹。还有那关于饭前祈祷、穷亲戚的长篇大论,都是圆融自通,有理有据,十分有趣。至于对乞丐、扫烟囱小孩等穷苦人们发出的怜悯之心与呼吁之词,也让人不由把他归为雨果那一类饱含悲悯情怀的作家。
      
      当然,就像在那篇悼念伊利亚君的文章中所写,“他的文章多是一些急就之作,有许多华丽的修辞,”我们在阅读时总是遇到一连串来自于古希腊、莎士比亚或者弥尔顿等等那样古典的人名,兰姆行文中直接运用这些名字来,并不多加解释它背后的涵义,导致不知道其中故事的人不看注释就读不下去。不过这又何妨呢?“俏皮话和对它的赏识必须同时并存。一方面是闪电,另一方面就是炸雷。”兰姆曾经这样说,所以我们只管像雷雨闪电一般在这些有趣的文字中畅游吧!
      
  •     和五峰山人握下一下手o(∩_∩)o
  •     兰姆的《伊利亚随笔》,可以治疗心灵之伤。
  •       如同序言中说讲,刚读起来文字有些拗口,感觉其思绪虽然有主线,但是是跳跃的,有点“跑题”。可能这是年老的作家的特点:故事不慢不紧,娓娓道来,年轻人的读者读了可能觉得不吸引人,把书扔到一边。
      如《古瓷器》,前面废话一堆,从古瓷器上的中国小人儿梦游到郊游,然后到买旧书...生活中的往事纷至沓来,愈来愈清晰,自然的作者的主题就出来了:富裕不等于幸福的生活。最后又回到了瓷器上的风景,才感觉文章是滴水不漏的,是大智若愚的。
  •     哈哈!写长点嘛
  •     刘炳善的翻译也很好,有文人气
  •     喜欢真诚,善良,乐观的他
  •     抱歉犯了一个应该被大声指出的错误:p
  •     卧喔~~~
  •     很适合夏天读,天热了,长篇读不了,这个篇幅正好
  •     你读完了呀
    兰姆总是在微小的事物中发掘美好,悲痛的事越多,幸福却变得容易了
    他面向苦难奔跑的同时,苦难也造就了他
  •     伊利亚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等于兰姆本人,这是另外的问题。可以肯定的是,伊利亚是兰姆希望世人以及后人所了解的自己,就像站在荆棘上唱歌的鸟儿,它一定希望你聆听它的歌声,多过注视它脚下的荆棘。
    同意!!
  •       尽管有无数的名家赞扬过他,说他是随笔的王冠,我也多次试图读它,可是,几乎没有一次读得下去,没办法,太琐碎了,不喜欢,
  •        刚接触《伊利亚随笔选》这本书,是在去年秋末初冬之时。那时我自己燃起一股小说热,在短时间之内看了好几部小说,对文学这个玩意儿逐渐产生了兴趣。于是便想换换口味,读一些其他的文体。凑巧当时一个高中同窗在短信中无意却又隆重地向我推荐了这本书,遂第二天便上图书馆借来,开始阅读。
      
       选集中的名篇,自然是《南海公司》了。但是我却不喜欢。我认为最好的几篇,要数《梦幻中的孩子们》《退休者》《拜特尔太太谈打牌》还有一则以勃利吉特口吻所作的回忆录,应该是《古瓷器》吧。《梦幻中的孩子们》中,以描写花园那一段为佳。《退休者》则给人一种真实,自由与突然获得自由之时的不适应在兰姆的笔下被描绘得淋漓尽致。而《拜特尔太太谈打牌》,私以为是一篇绝妙精彩的小品文。说到小品文,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文体。我印象中的小品文,都是能把一件生活中的琐事描写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譬如初中语文课本中的《幼时记趣》,将小小草丛之中的虫蠡之争描绘成了一场尔虞我诈的战役。而茨威格的《象棋的故事》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篇《拜特尔太太谈打牌》也是如此,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牌戏描写得像一场政治阴谋又像一场四国争霸,真是引人入胜,竟令我这个绝对外行甚至对惠斯特牌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人也不禁想打上两把。而人物描绘得最出彩的,私以为要数《记内殿法学院的律师们》,而这篇文章还有一个可贵之处就是兰姆儿童般的视角和童心,让人不禁通过他儿时的眼睛,仰望那些高高在上不可莫测的成人,趣味盎然的最后又带给你一点幽幽的失落。至于这些随笔的中心思想什么的,我渐渐发现这是中国语文教育对我们的毒害!至于兰姆的时评,诸如《酒鬼自白》此类的,可能是我不喜欢此类文体,或者是时间与空间局限的缘故吧,初看之下并无很深刻的印象,在此就不加以推荐了。
      
       如果说诗人佩索阿是一个又瘦又高脑袋浑圆双眼炯炯的老头儿的话,那么兰姆则是一个胖胖矮矮慈眉善目,眼睛细而长的小老头儿,他说话不拘细节,时常自嘲说笑话。然而胸中却包罗万象,只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在乎,你也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不在乎,因为他偶尔的玩笑话里却会有一些不适当的感情流露。兰姆就有这样一种能力,他那饱经沧桑的笔能时刻左右你的心情。也许上一行他还在说着俏皮话开着往日的玩笑,下一行时就已经开始了韶华易逝的感叹。不变的是那一副油腔滑调的口吻,却仍旧能让你立即从会心一笑变成黯然神伤。
      
       面对往事种种,兰姆既无悔恨也无嫉妒,只管侃侃而谈,娓娓道来。嬉笑怒骂夹杂其中,让人读来不免会心一笑,如释负重。因为他总能道破你心中所苦,然后又以他机智的自嘲来释你心中所忧愁。如果非得说兰姆告诉了我什么,那么就是:人生苦短,前路漫漫,然而自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走到终点重获宁静,我们自不必赶,自不必忧,且让岁月静静走上门来。
      
       然而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本书,窃以为其行文拖沓,中心不明,许多句子真话假说,假话真说,不免惹人心生娇揉造作之感,遂弃之于床角。久久晾在那里,只是偶尔闲来寥寥翻翻数页。直到,寒假归来,人事变迁,才重又拾起此书,遂发现兰姆妙笔,只怨我当时眼拙脑笨。现在想来,此书外借我处的命运,竟颇有点像兰姆自己的生平,壮年并得遂志,只是到了晚年,才逐渐过上安适的生活。而想想其中原因,也着实简单。当年我为俗事所扰,不得安生,朝朝暮暮患得患失,厌学情绪也颇为严重。所读之书多于课堂之上完成,老师堂上苦心宣讲,而我等堂下窃做那自己的勾当。而此情此境又岂是阅读随笔的时机所在呢?
      
       经过自己的经验,我窃以为,随笔是要在闲暇的时候读的。所谓闲暇,并不是指时间上的闲暇,而是心灵上的宁静。整日无事却惶惶不可终日的人,绝不能算得上是一个闲人。只要心灵上是宁静,即便是如厕的空挡,也可说得上是闲暇。随笔类似散文,本身便是随感而发之作,自然形散。然而要从形散之中体悟到其中之神不散,或者说,要好好体悟那形散之中的小小细节,私以为,是需要一些精神力的集中的。所以,这本书,很大一部分是在熄灯后的睡前,背靠着靠垫似的枕头,半坐半卧,开着小台灯阅读的。这时的夜,安静而温柔,光亮之处刚刚限制于纸页之内,周围则是浓淡渐变的黑色和灰色,恰恰就成为了想象的油画布。那些久远的人们在教室的走廊里高谈阔论吟诗朗诵。剑河静静地流淌,两岸的绿树倒映在河中。南海公司那破败腐朽的大门似乎重新复活,那些灵魂各异却动作相似的先生们在不断忙碌,还有身着黑衣的扫烟囱小鬼头,伦敦街头的饮料铺......一幕一幕景象就这样从纸页中走出来,它们,的确是一剂止血的良药。而我也以为这也几乎是一个最佳的阅读随笔的环境和境地了。
  •     其实 就是这样啊 、
  •     是这样的。现在社会的年轻人,无病呻吟的太多了。
  •       他的境遇凄凉,但是总可以在行文中表达某种豁达的人生站位的所思所感。
      
      对生活无奈的人总有一种渴望充分融入的冲动——体现于他的洞察力。
  •     我也是看了A Reverie: dream children爱上兰姆了的。当时觉得散文居然能这么写。
  •     我喜欢兰姆.以随笔的角度来看,他写出了最好的文章
  •       董橋寫道:「天生閑散的人喜歡藍姆隨筆溫煦;天生尖刻的人討厭藍姆隨筆偽善。」我不知道他人如何看藍姆的伊利亞隨筆(The Essays of Elia),我這個懶人倒很喜歡他的散文。可是我英文不好,借了回家查了字典也看不出頭緒,到頭來還是買了本中文譯本,中英對照來讀。可惜中文譯本只錄部份作品,非伊利亞隨筆隨筆的全部;可幸的是,不知是我英文進步了,還是那幾篇沒譯文的作品較淺白,譯本遺漏了的文章還能理出個頭來。可喜可賀。
      
      看他的文章很難看出他哀愁的人生,雖不算是活在地獄中,但絕不算活在幸福中。在他的文章不時流露對身邊事物的欣賞,若他的人生真的充滿不幸的事情,我不得不妒忌他對悲傷或哀愁等消極情緒的抵抗能力,或許這源於英國人重視常識的傳統。
      
      一個人因不幸而失去常識是常見的事。例如一些失戀的人要生要死又要刀仔拮大髀,又或者小時候受到猶太人的不友善對待,長大後要屠殺上百萬猶太人等;相信讀者們能點出更多好例子。讀者或會質疑所謂的「常識」是甚麼意思,其實常識不外乎理性上明顯為真的描述或明顯正確的倫理判斷。當然我們未必就常識的外延(extension)有共識;但沒可能會有正常人會質疑「阿媽係女人」、「老闆資金充裕但不準時出糧是不對的」等信念。這些信念構成我們認識世界的基礎。例如,根據歸納法,BBC報道的事情十居其九皆真,所以BBC報道達爾富爾的人道災難該為真。所以常識可謂一個正確世界觀的必需條件。
      
      這些說話看起來好像沒甚麼大不了,提出來有點多餘;常識重要眾人皆知,但是,一般以為常識只限於街市菜價,輪街症,日常生活禮儀或科學常識,或李天命常掛在口邊的思方(當然這些也是相當重要的,尤其是思方)。依我看,一個人有沒有常識最重要還是有沒有所謂sense of proportion,這個概念我不知怎樣繙譯,大意就是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同的事情發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際遇,有快樂的事亦有悲傷的事,有些人的一生慘不忍睹,有人如魚得水;因此,我不能從我自己的人生際遇,推論他人的人生也是一樣。例如我不能因我的人生慘不忍睹,就說"這個世界沒有美好的事,所有人都慘不忍睹,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等結論。這就像在說"我十歲前很窮,我的一生也會很窮"一樣荒謬。(溫馨小提示:其實這是以偏蓋全的謬誤)
      
      照以上的條件看,蘭姆算是常識極強的人。他早年喪母(他姊姊精神病發弒母),喪兄(英年早逝),為照顧有精神病的姊姊而終身不娶(21歲求婚失敗,之後就發生弒母事件),並且沒有上過大學(對於一個求知欲強而又受過一點點教育的英國少年來說,無法繼續上學其實蠻不幸的)。在如此背景下,他仍能以輕鬆的筆調訴說他如何在牛津大學校園中彌補沒有上過大學的遺憾:
      
      "I can here play the gentleman, enact the student. To such a one as myself, who has been defrauded in his young years of the sweet food of academic institution, nowhere is so pleasant, to while away a few idle weeks at, as one or other of the Universities. "
      
      又或是訴說一個畫家在情人節向鄰家女士示愛的故事:
      
      "All Valentines are not foolish; and I shall not easily forget thine, my kind friend (if I may have leave to call you so) E. B. -- E. B. lived opposite a young maiden, whom he had often seen, unseen, from his parlour window in C--e-street. She was all joyousness and innocence, and just of an age to enjoy receiving a Valentine, and just of a temper to bear the disappointment of missing one with good humour. E. B. is an artist of no common powers; in the fancy parts of designing, perhaps inferior to none; his name is known at the bottom of many a well executed vignette in the way of his profession, but no further; for E. B. is modest, and the world meets nobody half-way. E. B. meditated how he could repay this young maiden for many a favour which she had done him unknown; for when a kindly face greets us, though but passing by, and never knows us again, nor we it, we should feel it as an obligation; and E. B. did. This good artist set himself at work to please the damsel. It was just before Valentine's day three years since. He wrought, unseen and unsuspected, a wondrous work. We need not say it was on the finest gilt paper with borders -- full, not of common hearts and heartless allegory, but all the prettiest stories of love from Ovid, and older poets than Ovid (for E. B. is a scholar.) There was Pyramus and Thisbe, and be sure Dido was not forgot, nor Hero and Leander, and swans more than sang in Cayster, with mottos and fanciful devices, such as beseemed, -- a work in short of magic. Iris dipt the woof. This on Valentine's eve he commended to the all-swallowing indiscriminate orifice--(O ignoble trust!) -- of the common post; but the humble medium did its duty, and from his watchful stand, the -- next morning, he saw the cheerful messenger knock, and by and by the precious charge delivered. He saw, unseen, the happy girl unfold the Valentine, dance about, clap her hands, as one after one the pretty emblems unfolded themselves. She danced about, not with light love, or foolish expectations, for she had no lover; or, if she had, none she knew that could have created those bright images which delighted her. It was more like some fairy present; a God-send, as our familiarly pious ancestors termed a benefit received, where the benefactor was unknown. It would do her no harm. It would do her good for ever after. It is good to love the unknown. I only give this as a specimen of E. B. and his modest way of doing a concealed kindness."
      
      這些文章中鮮有透露他的不幸,這或許是他故意遺忘這些不幸的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蘭姆沒有因他的不幸而失去欣嘗世界美好事物的能力。這或許解釋了一個二戰美國老兵所說的話:
      
      "The world is imperfect, nonetheless we live happily."
  •     对啊,读完送你的那本,是该读这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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