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笺

出版社:陕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1987年12月
ISBN:9787224000191
作者:肖德洛·德·拉克洛
页数:4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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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体爱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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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古代希腊诸城邦中,数斯巴达人最不通情趣,他们一生除去作战便是备战,全族男子每日须在军营用餐及就寝,至六十岁方可退伍。此等民族,于星辰运转之内理,必无暇来想;于风花雪月之情致,亦不屑去看;至于人生之饮食男女,除维系生命兼延续宗族外,尚余何等滋味,大约永远不懂。然而此乃特例,其他各时代各国度的民众里,多少总有些慧根灵性之人,即便不够俯仰体察天地万物之至理,亦肯将日常生活之种种,都做得更为优雅有趣。此等事体,尤以中法两国堪为表率。 譬如写信,在无线电波尚未发明的时代,总是费心费时的差事,所以才有“读旧信的最大乐趣,在于看罢不必回信”这般妙语。然而精于此道者偏不怕伤神费墨,必以下笔为乐。 中国旧日此类人物多矣。不必追索至五百年前,单说晚明之汤显祖、袁氏三兄弟、陈继儒、张大复诸家,下笔写来皆清通曼妙,所谈事理亦多机巧。可见起先便是刻意来做文章的,只是借了书信之名,若坦白说是“为艺术而艺术”亦不为过。及至清人郑板桥仍是此风之流亚,只是信里文字做得更辛辣了。晚近如曾文正公,是立志做圣人的,动机更不纯粹,下笔即存了来日刻印之心,好在文字质实,言之有物,反倒比他的正经古文更堪玩味。这些文人作书信的兴致之大,若只读几种选集——如沈启无《近代散文钞》、施蛰存《晚明二十家小品》之类——倒不易明了。因为既有择选,必有偏废,而诸选本录入信笺的比例实在不够。反之,若大体翻过他们各自的集子,当能看出,按各体文章所占篇幅,书信俨然已成小品文之一大宗。 说到在信中做文章,旧日法国亦不乏其人。如十七世纪之赛维涅侯爵夫人(Marquise de Sevigne,1626-1696),以所著信笺著名于文坛,其信大多写给嫁去外地的女儿,娓娓谈及家园草木以寄托思情,向来被视作风景文之典范。赛维涅之前更有闲人盖兹•德•巴尔扎克(Jean-Louis Guez de Balzac,1597-1654,并非后世撰《人间喜剧》的那位同姓),宁愿离开巴黎,避居乡下,不同友朋相见,以求多一些写信的理由,终于以一册书简集挤入文学史的目次。再向前可溯至中古时代之阿伯拉(Abélard,1079-1142)与埃罗伊(Héloise,?—1164)往来情信,因双方以教士修女之身份相恋,屡遭劫难,身心俱损,可谓血泪之书了。有论家以为,二人信中屡借神学语词来暗示男女爱恋之意,隐含着后世人性解放之先声。    谈到情信就不免谈及恋爱。林语堂有言,“旧时中国男子于婚姻里没有恋爱,他们的恋爱却在青楼里实现。”此金石之论,大约出自其大作《吾土吾民》(My Country and My People)。然而旧时女子(青楼以外者)之恋爱该在何处实现,却非林氏倡导之“生活的艺术”(The Importance of Living)所能解答,只得抱恨终生了。 法兰西女子倒甚少遭逢此等苦恼,盖因欧西诸邦中,大概数法国人在男女问题上最为开通,自中古时代已然如此(前述埃罗伊之恋爱遇阻,乃因与教士纠葛而犯戒,一如我国之和尚偷人,其他贵族平民尚不受如此掣肘)。法国人于别的方面亦难免显出不合情理乃至愚昧冥顽的样子,但此处的开通是一定的。 这开通并非放纵,至少不完全是,若求一个准则,就是一则顺从人类之本性,随自己喜好而行,不与自然法则相抗;二则力求合于美感,即所谓情态之优雅;三则合于道德(因为道德的底线总较美感来得更高)。这或许是凡人可能抱持的最明智的态度了。至于《世说新语》里有言“太上忘情”,那已近于丹麦哲人克尔凯郭尔所谓“宗教境界”,非凡人可及,就不必细说了。 依此准则,若非要从放纵或压抑两种极端里取舍,则放纵尚好过压抑。盖因前者已及一二而不及三,而后者连一且不及,两行相较,高下立判。且事实上放纵对压抑乃是永恒的诱惑,世间常有秉持这两种生活方式的人遇合,而生出种种事体。这在法国人说来是丑闻,那已是一句重话。而在千年礼教重负下的国民口中,至少要骂为奸夫淫妇了。    近来读到这本18世纪的法国旧小说,就是关于这类丑闻,或干脆说是奸夫淫妇之事。其书恰采用当日流行之书信体,由一百七十五封信连串而成,书名即《Les Liaisons Dangereuses》(1782),坊间新见各译本通作《危险的关系》,我倒以为80年代刘扳盛译本所袭用之《风月笺》一名更得神韵。盖因前名译得过“硬”,倒可能生出错谬联想,以为是间谍小说之类;而后名于早年译介同名电影时即已采用,“风月”显事迹,“笺”言文体,合适得紧。 小说贯场角色乃瓦尔蒙子爵与梅特伊侯爵夫人,二人皆风月场中老手,旧时曾一度相好,分离后仍有勾连。瓦尔蒙受梅特伊怂恿,对其乡下姑妈家做客的贞洁女子杜维尔夫人之追求、占有、抛弃,乃情节之主干。此外支线情节纷繁错杂:热古尔伯爵是梅特伊之旧情人,现已有未婚妻塞西尔,初出修道院,尚不知世间险恶。梅特伊分别唆使瓦尔蒙与新情人唐塞尼骑士追求塞西尔,以报复热古尔昔日的背叛。瓦尔蒙乐意奉行,却是为求与梅特伊重续旧情,唐塞尼倒是与塞西尔真心相恋了。结果塞西尔还是落入了伎俩更为老练的瓦尔蒙之手,经一番纵情声色,最后瓦尔蒙死于与唐塞尼的决斗,唐塞尼远逃以避牢狱,塞西尔重返修道院,而梅特伊身败名裂,染疾毁容。 前头做九分纵容描写,结末来一分正义宣判,这样欲盖弥彰的手法倒颇似中国明清的艳情小说。当日读此书者自然不是为了求得几句道德训诫,欣赏乃至效仿方为真意。法兰西男女们大致可以从中学到勾引与被勾引的全套过程,这一百七十五封往来信笺也恰可连成一部情书教材。这恐怕才是当日书信体小说大行其道的缘故,而并非如后世文论家所言,是为了展显叙述角度的多种可能。此书至今仍被看重,还在于种种心理自剖之细腻入微,向来被视为现代心理分析派小说之前驱;书中人物往来信笺,无论真情假意,其言辞之流利清爽,其行文之优雅得体,皆在在可观。故当日虽不入经典之林,历来却甚得不少方家喜好,近世名手安德烈•纪德(André Gide,1869-1951)亦将其列为法国史上十部最佳小说之一。    该书作者肖德洛•德•拉克洛(Pierre Ambroise François Choderlos de Laclos,1741-1803),小贵族出身,早年就读于王家炮兵学校,一生主要混迹于军队,大革命时期任旅长,后来又做了驻印度的法国机构总监。作者生前非显要人物,但距当日上流社会亦不甚远,时而混迹其中,时而冷眼旁观,并借着天赐才气,得此一书。 其书初版于1782年,七年后即有法国大革命。后来的政坛老狐狸塔列朗(Charles Maurice de Talleyrand-Périgord,1754-1838)有言:“没在1789年之前活过,就等于从没活过。”颇让人想起《桃花扇》里前明遗老忆念秦淮风月的那些话。塔列朗本是个教士出身的瘸子,凭着头脑狡诈,言辞机敏,自发迹后一路官运亨通,从波旁朝末期,经大革命、拿破仑朝,直至波旁复辟后,始终是朝中红人,且一生倚红偎翠,放荡不羁,名画家德拉克洛瓦即其私生子之一。可以想见,此公当年正是小说里瓦尔蒙那般“恶少”,只可惜形貌不及。这样一生历尽艳事的登徒子,忆起大革命前的风花雪月,竟还如此追怀流连,可知当日是何等风气。 依上所言,这等旧小说,除却文学价值,尚且是风俗史的好材料。对今人而言,后者的吸引力怕是更大些,毕竟书中男女性格都略显简单,不是浪子荡女,便是贤男贞妇,最后免不了殊途同归。读者即便乐意浸心其中,怕也难以引得共鸣,索性隔上一层,以异代旁观的视角来观览书中人事风尚,反倒更为有趣。若再隔一层,以一个后世中国人的视角来看,那最显眼处正是这种游离——美与道德的游离——这等经验在中国文学中很是少见,虽也偶然遇到,如《隋炀帝艳史》之炀帝,或《封神演义》之妲己,却是借了历史或神话的夸张才得展现。至于现世中为恶者,如《金瓶梅》之西门庆及其妻妾,就只剩下各等丑态了。    看得到奸夫淫妇,亦看得到美与优雅,宛如佛家两面照世的法镜,或许就是这部风月之书所能给我们的一点教益了。

精彩短评 (总计1条)

  •     高中语文老师是个闷骚老头儿,尽扯些风月,有一次说起了这部,试问我这样的闷骚女学生怎么可能不去看。当时在旧书网上淘到的本书,嗯,泛黄的纸页,呵呵。不久后,在HBO上看到菲佛的版本,老妈一个劲的要我换台,之后在电驴上拖了个老黄牛一样慢的,偷偷看完了。书信体是非常特殊的,十分浓烈且伪装好的欲望,通篇就是晦涩的性交易,但正因如此,才改编出那么多个版本的影视作品。若论文学意义,体裁胜于内容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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