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年十月
ISBN:9787506351041
作者:陈奕君

内容概要

陈奕君,1990年出生的姑娘,福建人,常用笔名癸雀,出版散文集《刚开始的碎片》(海峡文艺出版社),长篇小说《鸟笼》(作家出版社) ,小说《鸟笼》获得获福建省第24届文学优秀作品奖。
现从事新媒体艺术和动画短片创作,2010年9月 多媒体影像作品《颤》2010中国平遥国际摄影大展

书籍目录

第一部 受困的想象力
第二部 随波逐流之地
第三部 外面的自由
第四部 丧失与重塑
第五部 是否只是逃进了无边无际的牢笼?

作者简介

几个人的童年和少年。
书摘:
第一部
鸟笼BIRDCAGE
1.
她又在哭,世界装在她的眼泪里,颤动着,变形着。
我的父母和张小鸟的父母是朋友,所以在我能够认识一个人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张小鸟对我说过,她的人生是块状的,我的也是,很多人都是。她爱讲故事,但常常没头没尾,我很不满,并不爱听,她说:“那才真实。”
我不以为然:“完全的真实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张小鸟的人生也许从她父亲认识她母亲的那一刻开始运转的,与所有动物一样,这世界上有了她存在的可能。但是,她的人生没有提纲,没有预先设置人物,也没有对结局的任何想法。
生命的结局是死亡,人生的结局充满创造的空间。
一个人的人生往往比生命更早开始运动,也有可能比生命更早结束,或者在生命结束后延续。
……
8.
张小鸟得知吴飞的死讯时,她的妈妈在厨房里切菜,爸爸在煮东西,妈妈忽然开口说:“张小鸟,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要难过。”然后妈妈像是为了鼓励自己说出口而转身对爸爸说:“她这么大了,她应该去接受这些事情。”爸爸皱着眉头没说话,只要是他觉得不吉利的事情他就很抵触。
“吴飞死了。”
那感觉实在怪异,不像是别人从背后吓你一跳,也不像是看悲剧时揪心地要落下泪,什么都不像,只觉得是人生里忽然空了一块,有回声,在很遥远的地方。妈妈看着张小鸟,爸爸也看了看她,然后他们继续做饭。
“谁?”其实她知道是谁。
“干妈家那个吴飞。”
张小鸟因为自己情绪没有太大的波澜而感到惊异和自责,她努力地使自己悲伤,可是越发地空虚得发慌。她想到家族里老死的或者得癌症死了的那些人,面孔依然清晰。她在平静的外表下空虚得发慌,内心有个奇怪的发狂的躁动的空白。
空虚得发慌。
林看着镜子里自己淋浴后那挂着点点小水珠的身子,因为瘦骨如柴所以乳房几乎是趴在她胸前的,她以前从未挑剔过自己的瘦小身材,因为它让她逛街试衣服的时候很快活,什么形状的衣服都可以往她身上套,她喜欢怪异的服饰,她知道衣服混搭得好可以吸引帅哥的注意。
但是,她现在披着浴巾走出浴室,她的男朋友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他到这间一天只要20块钱租金的小旅馆来睡觉了,她一直都很开心,可是就在前面一会儿,他从她身上翻下来,露出厌倦的表情看着脏兮兮的天花板,闭上眼睛,嘴里抱怨她:“你几乎没有胸部。”她气得要命,他却甩开受伤的她独自做梦去了。林跑到浴室去洗澡,发现没有热水,于是她就用凉水冲洗身体。
11.
张小鸟见过一种岩石,长得类似于深海的珊瑚树,在深邃无助的梦境中摇晃地出现过几次,那些光影看起来有些不合逻辑,在岩石上躁动不安,却毫无声响。
人们总想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那不愿透露的秘密。
夏天好像提早来了。
张小鸟的奶奶家的顶楼——第四层楼,一半是没有屋顶的,用来乘凉。那时奶奶家在村子里算是最高的楼房了,在顶楼一眼望去,有很多黑瓦、青瓦的白泥房,起起伏伏绵延地成片展开去。海的湿润笼罩着村子,空中流淌着植物的味道。
顶楼的露天地板上铺了草席,家族里的小孩都有跑到草席上玩耍。
张小鸟和比她大两岁的小表哥躺在草席上乘凉,没有别人。燕子排成课本里写的那些队形在上面飞过来飞过去,除了课本里写的,别的队形都看不见了,都是课本的错。那些燕子看起来很无聊,还有一些细弱的虫子叫声,这些叫声持续得太久反而让人觉得一切都很安静。
身边的小表哥转过头来,对张小鸟说:“我们这样,”说着,他抱住张小鸟,张小鸟也顺从地抱住他,并且隐隐地也乐意做些什么,小表哥思考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还是在设计什么,“这样吧……”小表哥说着和张小鸟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反正这样做,神秘、正经、有趣但又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时,另一个大张小鸟七岁的表哥走了上来,他已是少年,他说:“你们刚才在干嘛?”的时候,张小鸟和小表哥早已各自朝上仰躺着,默不作声地看燕子,虽然大表哥并没有看见什么,但张小鸟的羞耻一下子堵在胸口,虫子的叫声变得无比烦人,这个看似翻跟斗的行为真是难以令人理解。
另一个夜晚,干净的风从几扇大窗户外面吹进来,大床上只有张小鸟和小表哥,房间的门虚掩着,外面透进一束灯光,传来一点大人的说话声,小表哥把自己的睡裤脱了下来,在竹床上站了起来,竹床被站得吱吱响,然后他把张小鸟的裤子脱了下来,费力地横抱起她,抱起张小鸟后,似乎这是在模仿某个已有的画面,他吃力地在床上立了几秒钟后便支持不住了,放下张小鸟,他躺下来乖乖地睡了,身边的张小鸟觉得这种不规则的游戏像玩迷宫一样,进去之后怎么绕都是绕回入口,看起来像没走过一样,但进入青春期之后想起这些事,张小鸟就觉得羞耻得呼吸困难。
很多年后的一个冬天,张小鸟大约十三岁了,她月经来了。
月经刚来的时候她坐在客厅的窗前,倚着钢琴坐在一张塑料小凳子上,她觉得屁股湿湿的,她想:“不可能吧,我这么大了还尿裤……”伸手摸屁股,她立即惊讶地站起来,看见小凳子上红红的,她的头一阵晕眩,这晕眩是因为一下子站起来不是因为吓到了,她心里其实更多的是兴奋,当然也有害怕,总之自己是出了什么事了,对于出事,张小鸟其实隐隐都在期待,不然重复的生活会导致抑郁的,她冲到正在睡午觉的妈妈的房间,说:“你看,都是血,我会不会快死了?”说着还有一点伤感和委屈,妈妈迅速起身看了一下她的裤子,笑了:“你来月经了。”
“月经?”
“是女的都要来。”妈妈说。
张小鸟想到很小的时候就在厕所里看见的带血的纸片,一直以来都觉得很蹊跷,这个神秘的东西隐隐约约地在记忆里缠绕。
妈妈告诉张小鸟怎么用卫生巾,以及另一些事项。但是在外面的时候,张小鸟的月经漏到裤子上的事还是常常发生,她很气恼和不平,总是抱怨:“当女的怎么就这么麻烦!”
张小鸟想,来月经就够麻烦了,还要生孩子。
来月经之后,妈妈就告诉过她,来月经之后女的就有生孩子的能力了。
要小心男的,对,要小心男的。
她有点疏远从小就很依赖的爸爸了,然后在教数学的男老师讲课的时候口水掉到她唇边,她吓得不行,用手使劲抹干净它,但还是感觉害怕和羞耻。
4.
張小鸟半夜醒来,睁眼发现天花板上的灯是亮着的,而張小鸟光着屁股。爸爸妈妈正在拿棉签帮她从屁股里抓蛔虫。妈妈看见張小鸟醒来了,就指着床上的一张纸:“你看,都是你屁股里爬出来的蛔虫,在你睡着的时候它们就爬出来呼吸了。”
纸片上是一些很小的与橡皮擦擦完后的细条粉末一样的虫,是白色的,有些还在动。
張小鸟又吃惊又恶心,还觉得羞耻得胸闷,但她无权说什么。
“都是你咬指甲咬出来的!”妈妈又责怪張小鸟,張小鸟都习惯了——不该做的事太多了,都分不清了,反正动不动就遭到责备,耳朵进屁眼出吧。
妈妈给張小鸟穿起裤子,然后关上灯让她继续睡。
第二天,妈妈轻轻地在身边说:“起床吧,快迟到了,快点!”張小鸟醒来时,妈妈已给她穿好衣裤了,一穿完妈妈就迅速去厨房了,留下一句急促的话:“快点,快!七点了!”
張小鸟吃饭速度太慢,所以每天早上都是吃不完就走了,不然迟到要罚站的。
……
14.
……
張小鸟骑着车到处兜风,哼着一些她喜欢的曲子,比如外国民谣《玫瑰色的人生》,这首曲子开头带了点爵士乐的味道,她从家里那一带骑到学校那一带,路过校门口的时候,她往里看,大门关着,操场、教学楼都空荡荡的,学校也是个极端的地方,上课期间,高密度地集中着各种各样的学生,一放假,就空得像个摆在房地产公司桌上的模型。
“張小鸟!”后面有人在叫她。
“你也在这里啊!”良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
两人都骑着自行车到学校门口,在这个漫长的暑假中的这一天,真是个巧合。良是張小鸟生命中的巧合,張小鸟也是良生命中的巧合,不过,良是張小鸟童年中唯一这样奇妙晕眩的巧合,而張小鸟是良巧合中的巧合,她既是独特的,又是部分的,对,她只是一个部分而已。
两人一起骑着车,吹着风,良偶尔转头看着張小鸟,对着她笑,他看起来很享受和她一块吹着风向前骑车的感觉,并用一种情感深刻的微笑来表示因为有她而享受。張小鸟也被良身上的浪漫气氛感染到了,她听见像诗一样的音乐在体内流动着,天上的云,路边的树,街上的流浪汉,自行车零件的哼哼,都沉浸在幸福中,她快乐地和良时而并排时而一前一后地在小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
3.
……
“情绪的假象……”眼镜模糊的家伙叨念着。
“那些弄得我痛苦得要死的东西,都是学校他们带给我的假象,让我觉得我的价值就只剩那么一丁点了。”
有人插嘴:“我就不相信学校里的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走到社会里还会趾高气扬,反正被那些愚蠢的老师看好的人都是些自以为是、按部就班的蠢货。”
乌鸦很厌烦人家打断她的话,她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个人,继续说她的,“我的价值绝对比学校评估的高得多,我觉得人生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是特别广阔,我们都被学校给骗了,其实我们活着不是为了那些破东西,我们活着就是要做点什么事,自己的事。我想到这些就觉得原来自己在无病呻吟地干些毫无意义的事,我觉得我得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能不能够争取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争取,是另一回事,至于老师看不看好你,你是优等生还是差等生才都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
10.
“我喜欢江鸿。”肥鸡对我说。
谁知道她到底喜欢谁,“喜欢”到底是江鸿口中的“感觉”,还是“爱情”,还是一种少年游戏,谁知道呢?
我对肥鸡喜欢谁一点也不感兴趣。
在初中毕业后,我偶然和肥鸡通过一次话,具体说些什么不记得了,只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她说:“我喜欢彭泽雄。”就是那个在江鸿来之前的她的同桌。
爱情,到底是什么啊?
爱情。
仿佛是个撩人的夏天,海滩,蓝天,欢笑,少年。寂寞。
良对張小鸟说:“你喜欢谁?”而張小鸟不能回答。
也许良以为張小鸟不愿意告诉他答案,其实,張小鸟很想告诉他,只可惜她没有答案。
另一种状况就是像肥鸡那样,太多答案。
本质上,没有答案与太多答案没有差别。
……
第二部
3.
……
当她在这静谧柔美带着些蜜味的夜色中,将毫无防备的心露置在幼稚的身体之外时,她不知道有些无法告慰的伤痛会让泪腺都忘记工作,属于自己的可以承受的错可以渐渐在时光里隐退,但他人带来的猝不及防的针,注射的毒液只会在时光中不断发酵。她至今也无法忘记思想品德老师投向自己的憎恨至极的白眼,那一刻,她的心脏的知觉像好几种细小的恶灵在攻击,有吓一跳的,有恐惧的,有惊讶的,有困惑的,有孤独的,她竟然觉得没有一个形容词可以清楚地表达出那种感觉,只是在那种感觉过后,世界变大了,所有人的面孔加上了一层淡灰色的雾。她的敏感的泪腺第一次变得迟钝,在那一刻,震惊困惑或许远远盖过了她的委屈伤痛。泪腺知道,世界的某些沉重的门已经向張小鸟打开了,在那里,世界不会对泪腺作出任何回应。
……
13.
……
手术是一种奇特的肉体记忆,尤其是你的肉体被部分麻醉的时候,你似乎可以由此感受到你灵魂的存在,它与你的肉体可以脱离开来,它可以冷静地面对你的肉体。时间、空间和他人都不能分散她此刻的注意力,她的注意力少有地高度地集中着,与电视机、电冰箱、电脑、漫画、镜子、课桌里的抽屉都无关,与什么时代潮流,与成绩排名,与共青团,与政府,与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无关,她现在正用手摸着她的大腿,在这之前她从未这样面对她的大腿,她没有把它当做一种物质存在,她只单纯地看它是粗了还是细了,单纯地用它来走路,用它来踢路上的石子,而她的注意力在石子上面,现在不是了,现在她的注意力全在它上面,它终于受到了平等的对待,她摸着它,她感受不到它的知觉,她猜想它一定有了自己的知觉,她还用手重重地拍它,她觉得她在拍一大块皮厚的肉,她闭着眼睛想象它的颜色,似乎她从未见过它,它或许是块用牛皮包着的猪肉,或许是棕色的,或许是土黄色的,它那么愚钝,任凭她拍打,她开始用指甲扣它,它很有弹性,它里面装着肉,它不为她服务,也就不带给她疼痛或幸福,她知道它为什么存在了,知道她整个肉体为什么存在了,它为了向她提供疼痛感,她能从中找到更多的东西,肉体是她灵魂的工具,她要用它来做很多事情。肉啊,大腿啊,请为我服务!她闭着眼睛兴致勃勃地想着。
可是当护士把她抬上手推床,给她戴上那些塑料东西的时候,她的兴致就没那么高了,她的心脏开始狂跳,这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她会越来越高兴,可是她开始恐惧,那种恐惧似乎也是由肉体做主发出的,而并非由灵魂,肉体平时像个奴隶,似乎只有在要侵犯它的时候,它才开始自作主张,她的肉体自作主张地开始恐惧,她看见她奶奶坐在病房门口两眼无神地念着什么,她看见婶婶还是姑姑之类的某个亲戚在那里,面部很不清晰,她不能抬头看,有个黑影在那里有些颤栗,其实有很多人在那里,但她搞不清楚谁是谁,她当心她那没有松紧带的条纹裤子没系清楚,众目睽睽之下会露出下身,可是她不能动弹,她伸出无力的手将裤子往上扯,但被麻醉的下身死死地压住裤子,根本扯不上来,她心里很不舒服,该死的,她现在只是一大块肉而已。
灵魂常为肉体着想,但肉体总为自己着想,即便肉体不到关键时刻是不动声色的,你看不出来它还会自作主张,它就是个奴隶,一点也不高尚。
……
第三部
是否只是逃进了另一个无边无际的牢笼?
2.
我离开考场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做事一直都很紧张,却一点点乐趣都找不到,做题的模式,考试的套路,都变成了一种思维方式。
直到后来,我发现我出现了一种倒退的状况,是我一直思考,一直思考,是这种力量推我向那里去的,因为我觉得之前的我令我生厌。我不知道自己的用途所在,不知道我的所谓良好习惯的用途所在,不知道我一直随时翻阅的关于成功学的书的用途所在,所谓走向成功的方法、模式和套路将我诱入了千万学子白茫茫的洪流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挣扎着,倒退着。倒退并不是我的原则改变了,而是我的用途改变了,至少我不再是用于应试的学生了,在这点上,我能返回到原来自己的性格习惯和思维方法是很幸运的,因为很多人难以返回,无论他们有没有考上大学,看起来都有高考的痕迹。这样看来,倒退倒是一种自我救赎。
張小鸟对我说:“上了大学,你有了这样的判断力:创作时,那些人在探头探脑,模仿来模仿去,他们就是美术高考生。”
“那些可怜的家伙身上的门被关得差不多了。我以前就说过,在我们这里的学校,成长的过程是一个关门的过程,小学、初中、高中、各种培训班,人性的门、好奇心的门、无垠的思维之门、人格之门、爱之门、破坏与创造共有的门、自然之门……每一种都有很多扇,虽然很多,但也经不起不停地关,为了保护仅有的童年想象力,我曾遭人耻笑,那些耻笑我的人把自己的门都关得差不多了,即使在他们迷惘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去耻笑别人,因为耻笑本身就是个关门的力量,本质上他们嫉妒别人的门开着。高考之后我发现我的门关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学着像个初识字的幼儿一样开始去开门,其实开门并不难,难的是很难有人知道门的准确位置在哪里。”
4.
她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感到陌生。
她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
这个地方,双眼困顿,思维停滞,手心出汗。
“我一直以为红色是悲伤,原来听说真正的悲伤是蓝色的。”她看到一句英文里用blue来指代悲伤,疑惑了一下,便抬头看窗外的天空,由于坐在地上,而这是顶楼,所以可以一抬头就完全融进那快被白光吞没的浅蓝中,那是无边无际带来的彷徨,她像只被人工饲养大的野生动物,睁大眼睛,看着无尽的外面。
红色不过是个人的空虚和焦虑,是关住你的鸟笼,你在这里面看见了自己的羽毛和翅膀,但很抗拒呆在这里吃别人倒在杯里的食物和水,于是疯狂地扑着自以为有力的翅膀,扑得羽毛到处乱飞。
你在离开鸟笼之后,发现蓝色的天空无边无际,那种你一直向往的自由,却已趋向虚无,天空有些刺眼,翅膀拍了几下,你安静地停在某个不知名的屋顶上,看着有些屋内的鸟笼,它们有些也在用尽全力地扑打翅膀,扑完再理所当然地吃着杯里的鸟食。你的存在感完全和它们不一样了,它们很重,你却往天空尽头飞去。
而尽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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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镜子前,吸一口起就可以看见两排肋骨从胸前的皮里面显露出来,还有两个不起眼的小乳头。她微微弓起背,然后用双手将胸前一层薄薄的皮肉向中心挤,出现了一条沟,像成年女性的乳沟一样,张小鸟在镜子面前看了很久,像平时在桑拿浴室里看见很多成年女性的裸体时那样出神,只是那时看他们是好奇,现在自己在镜子前是在欣赏..........
      
      
      
       疯子在创作,傻子在思考,剩下的人在生活。
      
      
       弹巴赫的时候,我总会想到自己住在木质的钢琴里面,木墙上雕着浅浅的花纹,外面是大海,有水的声音,晶莹剔透,缓缓地,舒畅地......有时会置身于在奶奶家村子里看见的那种泥房之中,里面有发硬的红花绿叶图案的被子,有散发着置放很久的旧木头味道,窗户上贴着发黄变脆的旧报纸,小镜子后面是与父母同龄的明星早期的相片........一切与质朴有关的画面,都可以在脑中浮现...............
      
       我喜欢弹琴的时候里面自然的味道,像在清幽潮湿的山洞里行走,水在滴,时多时少,我会脚下一滑,有时得从这个石块上跳到那个石块上,不均匀的脚步声在洞里回响,前面有一座很老的大房子,很温暖的灯光从木制的窗透出来,我走了进去.............
      
      
      
       “生命史一首诗的话,它不是爱情的诗,也不是生活的诗,它是一首不存在的诗。”...........
      
       (待续)
      
      
       ......现在的他却耐心的坐在人家门口等着求人家,从上午我就开始问:“校长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就回答:“他说叫我们等他,他会来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骑在别人头上还道貌岸然地问人家头痛不痛。
      
       在初中快毕业地时候,班上很多同学都相互告知要去外地比这里大的城市或者外国上高中,去哪都好,走在街上地陌生人有时都看着眼熟,因为我们这个城市小的不行了。..........
      
      
       我把这件事以及班上那强劲地学习势头说给妈妈听。我觉得我是一只鸡,混进了老鹰地队伍。
       不过奇怪的是,后来听说那所学校也有很多考不上大学的人,上本一的也不是很多,这就奇怪了,那些学习精英挤到一块去是不是会相互磨损呢?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些下课后还在拼命地主动地做题地全班同学的背影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
       “喂,什么事?”
       “呃......是警察吗?”
       “你多大了?”
       “呃,六岁。”
       “以后不许再拨110了,知道吗?”
       “哦。”
       “ 嘟........”
      
       都四年级了,却跌声跌气地说自己六岁,......
       放下电话后,张小鸟发现对面楼有个人站在窗台上面擦玻璃,如果一脚踩空就会从四楼摔下去。张小鸟盯着那个戴绿色手套擦玻璃的人,想象如果他踩空了,他向后仰地摔下去瞬间,他眼睛会望着张小鸟这边,张小鸟就会立刻摁电话上的重播键,可是她回过神来是那人已不见了,她伸头看楼的下面,也是空的,无聊又席卷而来。
       .......................
      
       一放学回家,那台散发着强大磁场的电视机正在那里守候她。
      
       两个美术老师在那里交谈。这两个人都结巴,所以他们对话你会发现很省事,他们都懂得对方不能及时说出来的下半句,然后直接省掉下半句。这两个人像磨损的太厉害地唱片一样,认真地磕磕绊绊地讨论该怎么教学生画画。
       高二快结束了,我虽然报了特长班,但是一直没怎么画画........
      
       一开始我没发现。这个老师,可怜可悲可怕可恶,性格摧毁了她一生,她却还在这里误人子弟,她自认为这是一种光荣地坚持。
       。。。。。。。
      
      
       我那天看到阿琴地卷子,他们高一地卷子看起来还是那么弱智,我发现阿琴在客观那一栏里填:“我的手。”那题本来就出的弱者,什么‘把这些词分别填到主观与客观里’,
      
      
      
      
      
      
  •     王公公送的书,内附作者签名祝福。10年拿到现在,没怎么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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