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批判

出版社: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3
ISBN:9787564072728
作者:李斌,程桂婷
页数:399页

章节摘录

直议莫言与诺奖(李建军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然而,诺贝尔文学奖却是将“世界性”和“全球性”当做自己的追求目标的。也许是为了补偿它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对中国文学的轻忽和怠慢,竟然在12年的时间里,两次将该奖颁给身份不同的中国人。最早的那一次,就不去说它了,现在单说最近的这一次。那么,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们为什么会最终选择莫言呢?根据“诺奖”评委会10月11日公布的“实际内容仅两行文字”的说法,是因为:“莫言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在我看来,莫言的写作,就其文体风格和精神本质来看,并没有多少“中国传统文学”的因子,而且在处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结合问题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真正的现实主义作家的激情和勇气。如果说,中国传统文学尤其是中国小说的突出特点,是“其言直,其事核”的写实性——即清代学者蒋彤所说的“文洁而事信”和“无虚假无疏漏”的“坚实”,是对“白描”技巧的倚重,是紧紧贴着人物的心理和性格来刻画人物,是追踪蹑迹地追求细节描写的准确性和真实感,是强调文学的伦理效果和道德诗意,那么,莫言的小说不仅并不具备这样的特点,而且几乎可以说是背道而驰的。莫言写作最大的问题,就是“文芜而事假”,——芜杂、虚假、夸张、悖理,这些就是莫言写作上的突出问题。莫言的作品中,没有中国文学的含蓄、精微、优雅的品质,缺乏那种客观、冷静、内敛的特征,缺乏那种以人物为中心、从人物出发的叙事自觉。相反,莫言的写作,是极为任性恣纵的;他放纵自己的想象,习惯于根据自己的主观感觉来写人物,常常把自己的感觉强加给人物,让人物说作者的话,而不是人物自己的话;让人物做作者一意孤行要他们做的事,而不是他们根据自己的处境、性格和心理定势可能做或愿意的事。 2000年3月,在题为《福克纳大叔,你好吗》的演讲中,他说,“每当我拿起笔,写我的高密东北乡故事时,就饱尝了大权在握的幸福,在这片国土上,我可以移山填海,呼风唤雨,我让谁死谁就死,让谁活谁就活”——从这种莫言多次使用的“骄倨傲暴”的话语里,我们看到的是一意孤行的独断和不可一世的骄横,是写作领域的“无法无天”的“专制主义”,而不是真正伟大的作家应该具有的谦虚态度、平等精神和文化教养。从人物的角度来看,莫言所选择的,是一种异化的、外在化的叙事方式,是作者的形象遮蔽人物形象的叙事方式,是作者的话语压倒人物话语的叙事方式,——人物完全被淹没在作者自己的话语狂欢的洪流里。2005年,莫言在香港的题为《我怎么成了小说家》的演讲中说:“也有人说,莫言是一个没有思想只有感觉的作家。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批评我觉得是赞美。一部小说就是应该从感觉出发。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要把他所有的感觉都调动起来。描写一个事物,我要动用我的视觉、触觉、味觉、嗅觉、听觉,我要让小说充满了声音、气味、画面、温度。”就算小说写作的确“应该从感觉出发”,一个小说家也不能毫无边界地描写感觉,不能将人物写成完全“感觉主义”的动物。然而,莫言小说的致命问题,就是感觉的泛滥,就是让作者的感觉成为一种主宰性的、侵犯性的感觉,从而像法国的“新小说”那样,让人物变成作者自己“感觉”的承载体。《天堂蒜薹之歌》第六章这样写金菊的心理和行为:“想起夜里的事,她心里怦怦地跳,血往脸上涌。她情不自禁地再次扑到他身上,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脖子,并且贪婪地吞咽着被他脖子的灰垢污染成咸汗味的口水。她咬住他脖子一侧那根粗大的动脉时,感到它强有力地搏动着。这澎湃的搏动令她心醉神迷,难以自持。她咬着它,舔着它,用两片嘴唇夹着它。她感到内部的器官像鲜花般开放了。这时她说:高马哥……高马哥……就是死了,也不冤枉了……”这里所写的人物的几乎每一个动作和心理活动,都是夸张的、怪异的、不真实的,完全出于作者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象,是作者把自己的想象强加给了人物。我们无法想像,“内部的器官像鲜花般开放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只知道这样的想象,实在太诡异、太不同寻常了。有必要指出的是,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这种卡通画式的简单,是莫言小说中几乎所有人物的特点。例如,在《红高粱》里,余司令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干儿子”(实际是亲儿子):“他拿过一只酒盅,放到我父亲头上,让我父亲退到门口站定。他抄起勃朗宁手枪,走向墙角”;“余司令走到墙角后,立定,猛一个急转身,父亲看到他的胳膊平举,眼睛黑得出红光。勃朗宁枪口吐出一缕白烟。父亲头上一声巨响,酒盅炸成碎片。一块小瓷片掉在父亲的脖子上,父亲一耸头,那块瓷片就滑到了裤腰里。父亲什么也没说。奶奶的脸色更加苍白。”这样的叙事,显然是对席勒的《威廉•退尔》的简单化模仿。在席勒的作品里,瑞士的民族英雄退尔拒绝向奥国总督盖斯勒用来侮辱瑞士人的那顶“帽子”敬礼。盖斯勒的手下认出退尔就是放走牧人鲁特赫德的人,罪不可赦。盖斯勒在退尔的儿子头顶上放了一个苹果,只要退尔用箭射中苹果,就可以免罪。神箭手退尔一箭射中。最后,盖斯勒死在退尔的箭下,瑞士民族获得了解放。在这个故事里,退尔是被逼无奈才向儿子头上的苹果射箭的,然而,在《红高粱》里,没有任何人把酒盅放到余司令儿子的头上,并强逼他拿枪射击,——他之所以有如此疯狂的举动,完全出于一种完全不可理喻的冲动,即证明自己的儿子是否“有种”。 这种幼稚而疯狂的行为,在任何心智健全的中国人看来,都是不合情理、不可思议的。虽然它与中国人的“民族性格”格格不入,也与中国的“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毫无关系,但在西方读者的“误读”中,却有可能被错会为《三国演义》中的传奇英雄的壮举,有可能被误解为神秘莫测的“中国性”和倜傥不羁的“中国气质”。在《檀香刑》的第六章,孙眉娘这样在月光下抒发自己对钱丁的爱情:“鸟,鸟儿,神鸟,把我的比烈火还要热烈、比秋雨还要缠绵、比野草还要繁茂的相思用你白玉雕琢成的嘴巴叼起来,送到我的心上人那里去。只要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我情愿滚刀山跳火海,告诉他我情愿变成他的门槛让他的脚踢来踢去,告诉他我情愿变成他胯下的一匹马任他鞭打任他骑。告诉他我吃过他的屎……老爷啊我的亲亲的老爷我的哥我的心我的命……鸟啊鸟儿,你赶紧着飞去吧,你已经载不动我的相思我的情,我的相思我的情好似那一树繁花浸透了我的血泪,散发着我的馨香,一朵花就是我的一句情话,一树繁花就是我的千言万语,我的亲人……孙眉娘泪流满面地跪在了梧桐树下,仰望着高枝上的鸟儿。她的嘴唇哆嗦着,从红嘴白牙间吐露出呢呢喃喃的低语。她的真诚感天动地,那只鸟儿哇哇地大叫着,一展翅消逝在月光里,顷刻便不见了踪影,仿佛冰块融化在水中,仿佛光线加入到火焰里……”在这里,我们看见了与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经典场景极为相似的画面,但是,让人费解的是,这样的夸张而煽情的告白,既不“真实”,也不“感人”;既无“中国性”,也不“莎士比亚化”;它是对“魔幻”技巧的过度利用,是一种纯粹主观化的虚假描写,并无多少美感和诗性可言。

前言

莫言可以批判——在文学圭臬的衡量下    在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所赢得的掌声余音未了之际,编辑这样一部《莫言批判》之书,似乎是对“大师”的不敬,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然而我们并非昏了头,以对抗性的游戏为娱乐,也并非有破坏“神话”“偶像”的怪癖,或夸张地做着“我独清”“我独醒”的大梦,而仅仅是出于对文学的热爱,我们思考着,行动着,做些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却自信有这样做的必要。    或许在那些貌似热血者看来,莫言是中国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人,批判莫言是不识时务,无理取闹,哗众取宠。然而,文学的问题应该交给文学来解决。任何奖项都不是作家的护身符,不是铁血丹书——这当然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在内。这样的观点会被智者所认可:莫言可以批判,与其获奖无关,仅与我们对文学的热爱和思考有关。    早在获诺奖之前,莫言便已声名显赫,集“怪才”“奇才”“天才”“鬼才”(当然也是“人才”)于一身,这么“多才”团结在一起,足以证明莫言之才——诺奖不也是证明吗?然而,一切文学的评论应该依据作品本身,而不是靠这些璀璨夺目的桂冠——固然,它们颇具迷惑之力。    对于“文人相重”时期的文学评论,我们有些不以为然。若文学评论成为基于面子与利益的友情演出,评论被置换为表扬,批判退位,那将是文学的不幸——无论是对于作者还是对于读者而言。如果文学批评只是见风使舵,批判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作家,而仅仅是把掌声送给那些显赫的大家,那这样的文学批评还有什么价值可言?我们以为,若莫言获诺奖就仰之弥高,有意回避其创作中的严重问题而不敢批判,与其从事这样无意义的文学研究,还不如归园田居,乐得逍遥与心安。    如果站在理性的高峰而不是极端偏激的立场上,无可否认,莫言在文学创作上有不小的成就,曾给读者带来真的启迪、善的熏陶与美的愉悦;也无可否认,莫言在文学创作上有不小的失误,也曾给读者带来假的误导、恶的困惑与丑的恶心。    我不会故意地说些偏激之语来放大莫言创作的问题,以便为批判莫言寻找合理的依据,事实上,莫言的创作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确实存在不少问题——不少论者也曾经指出。其问题是如此严重,如此“大”,还用得着多此一举来“放”吗?    莫言高举艺术叛逆大旗,蔑视文学艺术规律,这几乎是他创作问题的根源。红萝卜与红高梁呈现出的艳丽红色,给读者的黑眼珠以刺激的亮色,读者惊呼起来。这惊呼给了莫言莫大的驱动力,他开始在文学的大漠上驰骋,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风烟滚滚,势不可挡,左冲右突,上天入地,率性而为。连莫言自己都被莫言的成功所陶醉,他甚至有些眩晕,他宣称,“庄严朴素的创作者不接受任何艺术原则的指导”,“我看,艺术方法无所谓中外新旧,写自己的就是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顺心顺手就好。……无论在创作思想上和艺术风格上,不妨有点随意性和邪劲。”这种言论若不是自以为是的极端狂妄,便是因见识浅薄的极端自卑而生的极端反弹。莫言生在红旗下,其童年至青年却没有能够长在春风里,“文化大革命”的混乱与经济的窘困使得莫言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没有享受过艺术阳光的充足照耀与艺术雨露的充分滋润,因此他也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然而其不幸的遭遇完全不能成为其蔑视艺术法则的充足理由。    我们当然不必劳神地猜想,莫言是否长着艺术的反骨,但故意叛逆的艺术观念长期盘踞于其脑海中,发芽、生根、长叶、开花、结果——但结出了有毒的苦果。    那么,莫言的创作到底有哪些严重问题,要我们甘冒大不韪来编批判书呢?    第一,醉心写脐下三寸。消费主义穿着黄金打造的“三点式”,在文艺的舞台上搔首弄姿,跳着艳舞,以性感的身姿与妩媚的眼神,引无数作家竞折腰,莫言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于是,各种关于性的描写,常态的,变态的,人与人的,人与兽的,通奸的,强奸的,乱伦的,真实的,意淫的,丑陋的,恶心的,压抑的,宣泄的……不论有无必要,都慷慨地不吝笔墨,蛊惑着读者的生理而不是引领着读者的灵魂。    语言的修辞方面也显出莫言作品性语言的泛滥。    水瓢在地上弹跳着,咯咯响着,像一只求偶期的雄蛙。(《丰乳肥臀》)    她的神情安详得宛如一只怀孕的母兔。(《丰乳肥臀》)    (士兵)右手四个指头握着光滑的像女人小腿一样的枪托脖子。(《丰乳肥臀》)    (上官盼弟)在爆炸大队里养尊处优,身体肥胖,好像一匹怀孕的母马。(《丰乳肥臀》)    (来弟)双乳在上下一笼筒的黑袍中剧烈摇摆着,大多开着瑰丽的毛羽,好像两只刚刚交配完的雌鸟。(《丰乳肥臀》)    我感到他十分青春,好像一只刚刚能够跳到母鸡背上制造受精卵的小公鸡(《丰乳肥臀》)    月亮吐出清辉,宛如美丽的贫血寡妇。    爹,你这一次可是做大了,好比是安禄山日了贵妃娘娘,好比是程咬金劫了隋朝皇纲,凶多吉少,性命难保……    皎洁的满月高高地悬在中天,宛如一位一丝不挂的美人。(《檀香刑》)    他的心就如遭受了突然打击的牛睾丸一样,痛苦地收缩了起来。(《檀香刑》)    鸟枪手和弓箭手也满脸的尴尬,走在书院外的大街上,如同裸体游街的奸夫。(《檀香刑》)    鲁迅在《中秋二愿》中,有一愿即是希望文学创作者“从此眼光离开脐下三寸”,不想,“下半身写作”在今日却成为时尚,莫言作为杰出的弄潮者陶醉其中。余辈虽非封建余孽,但并不能对此持与时俱进的观念,终究看不惯莫言作品中的“满纸性爱言”。    第二,热衷写酷刑血腥。高举叛逆大旗、刻意求新的莫言,疲惫地寻找着可以搬移到纸上的新题材,而眼前却是虚空,于是便闭目养神。一个冒充艺术女神缪斯的女魔头缓步进入了他的梦中,写血腥吧,写酷刑吧,写怎样杀人吧,说完便倏忽不见。莫言以为缪斯光顾,恍惚神灵附体,顿觉精神百倍,想象之思维如脱缰野马,下笔有如神助,便开始了写血腥,写酷刑,写怎样杀人。血腥的场面见于其众多作品,比之于《红高梁》这一小巫,《檀香刑》才是集大成者。请君试看:    ……起码是在这一刻,我不是我,我是皇上皇太后的代表,我是大清朝的法律之手!    他将手腕一抖,小刀子银光闪烁,那片扎在刀尖上的肉,便如一粒弹丸,嗖地飞起,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如一粒沉重的鸟屎,啪唧一声,落在了一个黑脸士兵的头上,那士兵怪叫一声,脑袋上仿佛落上了一块砖头,身体摇晃不止。    按照行里的说法,这第一片肉是谢天。    一线鲜红的血,从钱胸脯上挖出的凹处,串珠般地跳出来。部分血珠溅落在地,部分血珠沿着刀口的边缘下流,濡红了肌肉发达的钱胸。    第二刀从左胸动手,还是那样子干净利落,还是那样子准确无误,一下子旋掉了右边的乳粒。现在钱的胸脯上,出现了两个铜钱般大小的窟窿,流血,但很少。原因是开刀前那猛然一掌,把钱的心脏打得紧缩起来,这就让血液循环的速度大大减缓了……    赵甲把从钱身上旋下来的第二片肉摔在地上,按照行里的说法,这是谢地。    当赵甲用刀尖扎着钱肉转圈示众时,他感到自己是绝对的中心,而他的刀尖和刀尖上的肉是中心里的中心。上至气焰熏天的袁大人,下至操场上的大兵,目光都随着他的刀尖转,更准确地说是随着刀尖上的钱肉转。钱肉上天,众人的眼光上天;钱肉落地,众人的眼光落地……    莫言写血腥场面,多从杀人者的视角写,但见赏玩的烈焰熊熊燃烧,而丝毫不见作者怜悯的微光,只有骇人的尸骨令人毛骨悚然,毫无审美的愉悦。    第三,沉迷于丑恶事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众所周知的千古名言,而莫言灌输的则是“爱丑之心”的病态心理,这当然是徒劳的。当莫言愉快而勤奋地把各种丑恶事物堆砌在纸上,企图建造辉煌的大厦时,“大厦”却在众人叹息的风声中轰然倒塌——看看那些建筑材料便可知其因:蛆虫,鼻涕,脓疮,污垢,屎尿屁……    莫言在《红蝗》中这样言说:“我像思念石板道上的马蹄声声一样思念粗大滑肠的肛门,像思念无臭的大便一样思念我可爱的故乡。”“我多少年没闻到您的大便挥发出来的象薄荷油一样清凉的味道了。”“我们的大便像商标的香蕉一样美丽为什么不能歌颂,我们大便时往往联想到爱情的最高形式、甚至升华成一种宗教仪式为什么不能歌颂?”“像”“往往联想到”“甚至升华成”怕是莫言的虚假想象,即便是莫言的真实感觉,但也不会是正常的读者的感觉。    王金城认真地审视莫言的“审丑”后,指出:    面对莫言小说大面积存在的丑,由于观察视点不同可有多种杂芜形态。有具象写实的丑,有抽象象征的丑;有恐怖的丑,有滑稽的丑;有特写的丑,有散点的丑;有以丑为美的丑,有化美为丑的丑……但是,由于理性的消隐,不管是赋予美的事物以丑的意象,还是赋予丑的事物以美的意象,都使莫言小说缺乏审美意义的丑,而更多的是非审美意义的丑。所谓非审美意义的丑,是指以积极的恶的形式对生活美粗暴地予以否定,表现道义上的恶和违反生活常态的畸形。    莫言不是为美而审丑,写丑既是手段也是目的,完全有悖于美学的基本原则,有悖于常人的基本心态。鲁迅在《半夏小集》中曾说,“世间实在还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人。倘写进去,而又逼真,这小说便被毁坏。……譬如画家,他画蛇,画鳄鱼,画龟,画果子壳,画字纸篓,画垃圾堆,但没有谁画毛毛虫,画癞头疮,画鼻涕,画大便,就是一样的道理”。莫言似乎不懂这个道理,或者懂得这个道理而故意背叛。    第四,迷失于民间立场。民间写作是莫言的座右铭,莫言将其看作是产生伟大作品的法宝。在《文学创作的民间资源》一文中,莫言认为民间写作,“最终还是一个作家的创作心态问题”,他极为看重“为老百姓写作”与“作为老百姓的写作”之分。其宏论洋洋洒洒:    “为老百姓写作”、听起来是一个很谦虚很卑微的口号,听起来有为人民做马牛的意思,但深究起来,这其实还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其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作家是“人类灵魂工程师”“人民代言人”“时代良心”这种狂妄自大的、自以为是的玩意儿在作怪。    所谓的“为老百姓的写作”其实不能算作“民间写作”,还是一种准庙堂的写作。当作家站起来要用自己的作品为老百姓说话时,其实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比老百姓高明的位置上。我认为真正的民间写作就是“作为老百姓的写作”。    当然,任何作品走向读者之后,不管是“作为老百姓的创作”还是“为老百姓的创作”,客观上都会产生一些这样那样的作用,都会或微或著地影响到读者的情感,但“作为老百姓的写作”者,在写作的时候,不会也不必去考虑这些问题。他在写作的时候,没有想到要用小说来揭露什么,来鞭挞什么,来提倡什么,来教化什么,因此他在写作的时候,就可以用一种平等的心态来对待小说中的人物。他不但不认为自己比读者高明,他也不认为自己比自己作品中的人物高明。    “作为老百姓的写作”者,无论他是小说家、诗人还是剧作家,他的工作,与社会上的民间工匠没有本质的区别。一个编织筐篮的高手,一个手段高明的泥瓦匠,一个技艺精湛的雕花木匠,他们的职业一点也不比作家们的工作低贱。    在讲理论、举例子之后,莫言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真正伟大的作品必定是‘作为老百姓的创作’,是可遇不可求的,是凤凰羽毛麒麟角。”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结论着实惊人,令人怀疑他是否要“语不惊死人不休”。按照这一结论来打量文学史,远且不论,鲁迅等致力于启蒙的知识分子的创作,都在可“商榷”范围内了。莫言的言论显然贬抑了那些在创作时有“考虑”的作家,那些“考虑”——也就是莫言说的揭露、鞭挞、提倡、教化,是责任的担当——这在任何时候任何社会都不可推卸,无论以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莫言既然把民间立场提升到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高度,难免无视民间的固有局限,精华与糟粕不辨,写出了《神嫖》等“民间之作”。    第五,放逐道德评判。尽管道德在许多年前就被问多少钱一斤,于今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个“贵族”,而在文学之中,道德评论常被看作迂腐陈旧而受到指摘。然而,我还是“顽固”地在此重提道德的话题,以固守心中自以为是的“明镜台”。如果文学摒除了道德的因素,善恶不辨,不重视价值判断,不再注重给人以善的引导,不使人向上而是向下,那么,这样的文学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莫言明确说,作家“最好不要担当道德的评判者”,他也曾发表玄而又玄似乎高深的言论:“庄严朴素的创作者不接受任何‘艺术原则’的指导,不被任何清规戒律束缚,他们是最不讲‘道德’的最道德者”。然而道德的缺席使得莫言的作品缺少积极的意义,缺少激励人向上的力量。读者在阅读莫言作品中所感受到的是与善相对的“恶”。如《檀香刑》,呈现的是酷刑的赏玩与刽子手的愉悦。在《丰乳肥臀》中,脱离了道德“羁绊”的行为则与动物无异,回到了“原生态”。在《欢乐》《丰乳肥臀》中,我看到的不是对母亲的真诚讴歌,而是亵渎。    解构主义有时是“摇头丸”,莫言服下之后便对道德判断、价值标尺也不屑一顾地摇头了。    第六,漠视女性尊严。在男权社会中,有责任感的作家不应该放弃道德和价值评判,而应该有所“考虑”地为女性言说,即便不能也不应该贬抑女性,无视女性的尊严。莫言的作品显示出男权思想的虎踞龙盘,站在男权中心的立场上津津乐道。性是莫言小说的精彩看点,性当然不是雷区,不能给作家设置毫无意义的羁绊,但是,我更关注的是“怎么写”,有无必要,尤其是在“下半身写作”的乔木枝繁叶茂的今天。莫言作品中的女性是为男性服务的,只要有需要就可以达成肉体的狂欢,红红火火的《红高粱》是如此,讴歌母亲的《丰乳肥臀》竟也是如此,而《神嫖》则更显男性的神通。《神嫖》中的乡绅季范先生在大年初一突发奇想,要把高密城中所有的“婊子”招到家中来嫖。季范先生邀请了全城的名流来观看他“神”嫖“二十八宿下凡尘”:    “二十八个婊子忸怩作态,淫词浪语,把盏行令搞得满厅的男人们都七颠八倒……婊子们酒都上了脸,一个个面若桃花,目迷神荡,巴巴地望着风流倜傥的季范先生,有性急的就腻上身来……”    季范先生吩咐众婊子:“姑娘们,脱光了衣服,到毯子上躺着”。……    二十八个婊子脱光衣服并排躺在毯子上,那些绅士名流都傻了,怔怔地看着季范先生,我们的老爷爷说季范先生脱掉鞋袜,赤着脚踩着二十八个婊子的肚皮走了一个来回,然后季范先生说:    “汉三,给她们每人一百块大洋,叫车子,送她们回去”。    就如章长城所言,“‘嫖’而能‘神’,可见决非一般的性交易”,“《神嫖》中的‘婊子’则全是性欲的符号,男人作贱、泄欲的工具,流露出浓厚的厌女主义倾向”。莫言不深究妓女存在的社会悲剧因素,却口口声声“婊子”,这些“婊子”完全为男性、金钱而存在,难道“婊子”便没有尊严吗?对照阅读鲁迅的《颓败线的颤动》,便知两位作者思想境界的高下。    第七,语言欠缺修炼。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这是一条众所周知的常识,故而一个真正的作家应该孜孜不倦地在语言方面努力提高,以便给读者提供“艺术”的感觉。莫言在语言方面还应该更努力,其名作《檀香刑》中就呈现出大量的语病,就如李建军所评价,“粗糙和生涩”“不伦不类”的文白夹杂,“是生涩的,失败的,有的甚至文理不通,让人别扭”。“钱苍狼,你枪法如神,学识过人,本督赠金枪,委尔重任,将尔视为心腹,尔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想加害本官,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本督虽然险遭你的毒手,但可惜你的才华,实在不忍诛之。但国法无情,军法如山,本督无法救你了。”从这段引文看,莫言连文言文的人称代词尚且拿捏不准,也难怪读者“别扭”。莫言对鲁迅有微词,姑且不论莫言的观点确切与否,但就语言艺术来看,莫言远远不能望其项背,尤其是在文言文的修为方面。    第八,叙事不知分寸。下笔有如神助、洋洋洒洒、不假思索、立马可待……是一些美好的词汇,作者果真能够文思泉涌地写出好文章当然令人钦佩。莫言的想象力似乎夸张得惊人,来了灵感便收不住笔,尤其是对于血腥的、丑恶的场面,近距离地逼视,进行自然主义地“秉笔直录”,不知节制与取合提炼。    除了上文提到的《檀香刑》的惊人写作外,还可以举出非常多的例证:小说《红蝗》则大肆描写九老爷九老妈的淤泥之战,对于九老妈身上淤泥的描写也浓墨重彩:    从头到尾九老妈被不同层次的彩色淤泥涂满。白色淤泥涂在她的小髻和她的脖子上,这种白色淤泥主要成分大概是鸭屎,黑色淤泥涂在她的肩膀到臀部这一段,黑色淤泥的主要成分是不是十年前的水草呢?绿色淤泥涂在她的臂部到膝盖,绿色淤泥的主要成分是不是三十年前的花瓣呢?从膝弯到尖足,这是卧在草地上的九老妈最辉煌的一段,象干痴的血一样的暗红色的淤泥,厚厚地沾在九老妈的腿上,那种世上罕闻的臭气就是从这一段上发出的。    在小说《欢乐》中,莫言描写一些跳蚤在母亲身体——包括肚皮、肚脐眼、乳房、阴毛、阴道爬,并借作品中的人物之口为自己开脱责任——“不是我亵渎了母亲”。王金城反问得好:“那么会是谁呢?如果不是亵渎,那就是赞美了?”如果莫言把握分寸,就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叙事。    第九,写作限于重复。一个作家如果不能以灵动多变来满足读者的阅读需求,即便不是严重的问题,然而一味地重复却也不能说是高明。莫言创作的重复是很明显的,王金城曾概括为人物形象的重复、情节的重复、感觉的重复、情境的重复。如人物形象的重复,莫言小说的主角“剽悍粗犷的男人和生命旺盛的女人”,小说《丰乳肥臀》中上官家的女儿们几乎是一个人的“分身术”,如王金城所言:“个个春情烈火,野性娇艳,在情欲上过分张扬,怎么想就怎么说,怎么说就怎么做,激情勃起便直奔性的主体,性格上的共同特征是炽烈、轻浮、放纵、早熟、坦率,你很难分清来弟与领弟、招弟与念弟谁是谁。”    莫言创作的问题不少,仅以上所列若能引起莫言、其他作家与读者的思考,便也感到不枉费笔墨了。我不想列出十条,除了因鲁迅说过国人有“十景病”外,也是要与那些常列“十大罪状”的声讨檄文区分开来。    我们由衷地为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而高兴,我们也由衷地本着对文学的热爱对莫言进行批判。批判莫言也是我们对莫言、对文学的热爱方式。这种批判,是文学的批评——指出问题,奉上善意与期待;不是恶毒的攻击——罔顾事实,进行诋毁与咒骂。这种批判无损于莫言对中国文学的意义——但,更有益于文学。    莫言曾说作家不是为党派而写作,对此我们持赞同的态度,伟大的作家的确应该把仁慈的目光投射到全人类。莫言有自己的文学思考,有自己的艺术感觉与创作实践,我们认为,莫言若果真能爱惜自己的才华,必会在思考后有更大的成就,创作出真正的不朽之作——那也正是我们所非常乐于看到的。    本书所选文章的观点我们未必完全赞同,而选用是因为这些文章并没有恶毒的攻击,有的只是对于文学的思考、不满、质疑、批判与期待。这些文章或是语气谦和,平实质朴,或是锋芒毕露,言辞激烈;或就某一作品进行议论,或就普遍存在的明显缺点展开评判,好处说好,坏处说坏,然而都真挚诚恳,都足以引起人们的思索。因篇幅所限,尚有不少精彩的文章未能收录。    行文至此似乎应该结束,然而我们还觉得意犹未尽,也许是因为我们一直阅读莫言的作品,并对莫言充满了太多的期待。但是不得不就此打住,并以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的话作为结语:    批判的目的不在于批判本身,而在于最终的无可批判。    李斌    2012年12月于赣江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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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丰乳肥臀》里,我看到的是一个创造力衰竭、艺术性平庸“文字匠”莫言,更让我感到遗憾的是一部如此平庸的小说竟然获得大奖,而且被读者和传媒“炒得”沸反盈天。我们的文坛怎么了?——楼观云《令人遗憾的平庸之作》《檀香刑》是一部缺乏分寸感与真实性的小说。它的叙述是夸张的,描写是失度的,人物是虚假的。……作家不负责任的随意和失去分寸的夸张毁了一切。莫言用自己的文字碎片拼凑起来的是一些似人而非人的怪物。—— 李建军《是大象还是甲虫?》莫言却在反文化的旗帜下干着文化的勾当。莫言的亵渎理性、崇高、优雅这些神圣化的审美文化规范时,却不自觉地把龌龊、丑陋、邪恶另一类负文化神圣化了,也就是把另一类未经传统文化认可的事物“文化化”了。——王干《反文化的失败》莫言似乎过分欣赏自己的感性知觉而走过了头,对理性矫枉过正的挣脱,却导致“怪圈”的产生:他非但没有因此在感性描写上充分自由,反而陷入另一种造作的“理性”圈套,……莫言创作的这种致命缺陷,不仅仅是内容的虚假、做作,也招致形式的苍白、浮肿。——杨联芬《莫言小说的价值与缺陷》早在1990年,就有人指出莫言已经“疲惫”了;现在我说,莫言已彻底倒了,倒在了因极度宣泄而吐血的路上,有重复的人物、重复的情节、重复的感觉、重复的情境为证……——王金城《文本重复:莫言小说的内伤与内因》“诺奖”评委会看中莫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作品中的所谓“魔幻现实主义”。然而,莫言对“魔幻现实主义”的理解是不正确的,运用是不成功的。他不是弘扬“魔幻现实主义”的精华,而是拾取“魔幻现实主义”的糟粕……——陈辽《理性对待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

内容概要

李斌(1979—),男,博士学位,副教授。2010年6月毕业于苏州大学,获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学位,现为东华理工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方面的研究。在《学术交流》、《鲁迅研究月刊》、《江海学刊》、《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等刊物发表论文20余篇,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欧阳予倩佚文辑录、研究与年谱长编》(12CZW060),主持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欧阳予倩佚文研究与年谱补遗》(12YJC751032)。
程桂婷,女,博士学位,副教授。 2010年6月毕业于南京大学,获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学位,现为东华理工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方面的研究。在《当代作家评论》、《作品与争鸣》、《当代文坛》、《鲁迅研究月刊》等刊物发表论文20余篇,主持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疾病对中国现代作家创作的影响(ZGW1101)、主持江西省社科规划项目:疾病对中国当代作家创作的影响(11WX17)。编著:《苏州作家研究系列•苏童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9月版。

书籍目录

第一章  《红高粱家族》批判
江 春 历史的意象与意象的历史
002
——莫言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得失谈
汪树东 从价值层面重读《红高粱家族》
013
潘新宁 《红高粱》的失误及其原因
022
甘藻芝 倒错的“丰碑”
026
——评《红高粱家族》
第二章 《檀香刑》批判
徐兆武 极刑背后的空白
036
——论《檀香刑》的主体和主题缺失
马航飞 道德感的缺席与身体美学的泛化
043
——以《檀香刑》《兄弟》为例
李建军 是大象,还是甲虫?
051
——评《檀香刑》
第三章 《丰乳肥臀》批判
蔡梅娟 对真善美的叛逆
070
——评《丰乳肥臀》
刘蓓蓓 李以洪 母神崇拜与“肥臀情结”
078
——读莫言的《〈丰乳肥臀〉解》
楼观云 令人遗憾的平庸之作
090
——也谈莫言的《丰乳肥臀》
阎浩岗 “反着写”的偏颇
092
——《丰乳肥臀》对“革命历史小说”的彻底颠
覆及其意味
唐 韧 百年屈辱,百年荒唐
102
──《丰乳肥臀》的文学史价值质疑
第四章 《蛙》批判
李建军 《蛙》写的什么?写得如何
110
殷罗毕 封闭在历史洞穴中的想象
121
——《蛙》与莫言暴力史观的限度
朱 威 进退维谷的民间反省
132
——评莫言长篇小说《蛙》
李 一 思想匮乏的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
138
——从莫言的《蛙》谈起
第五章 《生死疲劳》批判
师力斌 才华的消费
148
——读长篇小说《生死疲劳》
李云雷 华丽而苍白
151
——评《生死疲劳》
毛琴霞 做大作家岂能舍弃道德追求
154
第六章 《红蝗》《四十一炮》等批判
贺绍俊 潘凯雄 毫无节制的《红蝗》
160
李 钧 叙事狂欢与价值迷失
165
——评莫言的《四十一炮》
宋 昕 无力的炮声
175
——观莫言《四十一炮》中创作的滑落
常智奇 理论准备不足将使莫言没言
182
——读《断手》有感
第七章 性•欲望•媚俗批判
邓晓芒 莫言:乳恋的痴狂
186
孙玉双 媚俗:莫言近期小说创作的价值取向
197
章长城 论莫言小说中的性别盲区
200
薛月兵 欲望•狂欢•迷失
206
——试论莫言小说中的欲望化书写
吴 刚 从颠覆历史到取媚世俗
213
——论莫言新历史小说的审美趋势
周景雷 莫言小说的困境与“堕落”
218
第八章 文化•审丑批判
王 干 反文化的失败
224
——莫言近期小说批判
罗慧林 当代小说的“细节肥大症”反思
231
——以莫言的小说创作为例
刘广远 颠覆和消解:莫言小说中人的“异化”与审丑
244
第九章 心态•感觉及其他批判
朱向前 莫言:“极地”上的颠覆与徘徊
254
陈清义 论莫言小说的得失
262
梅琼林 对立与虚无
271
——莫言现象的哲学基点和艺术视角论纲
杨联芬 莫言小说的价值与缺陷
281
蒋 泥 莫言的文学世界略评
293
第十章 王金城的投枪
王金城 从审美到审丑:莫言小说的美学走向
322
王金城 从常态到变态:莫言小说的性爱诉求
334
王金城 从崇拜到亵渎:莫言小说的母性言说
343
王金城 消解崇高:莫言军事小说的文化解码
351
王金城 文本重复:莫言小说的内伤与内因
356
王金城 理性处方:莫言小说的文化心理诊脉
363
第十一章 诺贝尔文学奖的蛊惑
李建军 直议莫言与诺奖
372
张 闳 莫言,或文学应该如何还债
386
蔡梅娟 要注意文学评价的民族立场
391
——从莫言获得诺奖说起
张涛甫 莫言热背后的冷思考
393
陈 辽 理智对待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
395

编辑推荐

《莫言批判》编辑推荐:中国文艺界对莫言作品及诺贝尔文学奖的集体反思与当头喝棒。张闳、李建军、蒋泥、王干、陈辽……50余位文学评论家和大学教授,对莫言和诺贝尔文学奖火力集中的地毯式轰炸。这是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所赢得的掌声余音未了之际,中国文艺评论界对莫言作品及诺贝尔文学奖理性反思与评论的集子。如果文学界不允许批判,就让批判从我开始;如果文学界鼓励批判,就让批判从莫言开始。批判的目的不在于批判本身,而在于最终的无可批判。

作者简介

《莫言批判》内容简介:无可否认,莫言在文学创作上有不小的失误,曾给读者带来假的误导、恶的困惑与丑的恶心。在文学圭臬的衡量下,编者列举了莫言醉心性描写、热衷写酷刑血腥、沉迷于丑恶事物、放逐道德评判、漠视女性尊严、语言欠缺修炼、叙事不知分寸、写作限于重复等九大“罪状”,却仍感意犹未尽。
在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所赢得的掌声余音未了之际,编辑这样一部《莫言批判》之书实在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然而我们思考着,行动着,自信有这样做的必要。
文学作者固然需要肯定、需要鼓励,然而我们以为,肯定不是盲目的肯定,鼓励不是盲目的鼓励。若“捧”的大旗高扬于文坛上空,定然也是对于作者的误导,遑论读者。
如果文学批评只是见风使舵,批判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作家,而仅仅是把掌声送给那些显赫的大家,那这样的文学批评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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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首现我承认,还没看这本书。但是这不妨碍我表达的如下内容。1、这本书急于捞钱和出名的目的大于文学反思的意义。2、纯粹从营销角度给出的意见:出版前造势不够,没找到合适的噱头、兴奋点。网评雇的托水平太差,一看就是托……另外貌似没舍得花钱雇更多的水军……到底编者还是各文人,放不下一些架子。也没和出版商沟通协调好。3、主编应是个功利性很强的人,擦着80后的尾巴的79年生人,还把个人履历写上,除了招人妒忌外,还让人直接看出其编书为个人以后发展铺路的意图。4、书中汇集的莫言获奖前写的评论,都可以看。如果是获奖后写的,不看也罢。搞不清为何现在才出版。莫非获奖前的评论内容太少,凑不够页数,赶紧这几个月又加了不少新评论?
  •     中国到现在就了一位莫言,你有能耐可以去挑战第二个诺奖呀。。。首先就你这种思想就不配做一位作家!!!可以说这是一本为了求职发展的书。乱七八糟地凑了不少内容,想说明什么?说明莫言就不该得奖???书中这么多批判内容的作者我觉得你们有功夫完全可以干点别的。就像08年奥运会开幕式的总导张艺谋,当时也是好多人口诛笔伐,但问题是这些口诛笔伐人能去导奥运会开幕式吗???我觉得丑陋的中国人一书可以完全解释《莫言批判》这本事的作者心理。
  •     此书就是为了借别人的名气来吹自己,猛赚一笔。有些人就是这么现实,脑子就是转的快,赚钱的本领脑子里一套又一套。你的出版宣言气势如虹,更加显的你愚昧无知,低等粗俗。。。。。。。。。。。。。。。。。。。。。。。。。。。。。。。

精彩短评 (总计23条)

  •     给了莫言三句耳光,让莫言全身裸光。
  •     我看说的很对,把莫言小说里的毛病都挑了出来
  •     题目比文章吓人。内中文章还是说理的居多一些。
  •     文学需要批判,只有批判才能把文学成就推向新的高峰,创造更多伟大的作品。
  •     不因莫言获得诺贝尔而盲目跟风夸奖他
  •     前几天翻了一下这本书,感觉挺不错的!书中观点新颖,见解独到,从另一个角度审视文学,你会有新的发现!
  •     文学这些东西少不了批判,因为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像过去有人批判狼图腾,批判莫言没啥稀罕,关键这节骨眼选的挺有商业眼光,有噱头。作者别找啥正义凛然的说辞来证明自己的动机是多么的高尚纯洁,人么,不就那么回事吗。读者能从书中品味到不同的东西也算功德圆满了,但可别天真的被那些伙牵着鼻子走啊。人,有独立思考力也是好的。
  •     耳目一新,文笔细腻,批判得体到位而不过火。视角独特,不随波逐流,中国文学界需要此类书籍的一席之地
  •     书不错,中国的文字确实魅力十足。。。值得一看。
  •     其实读过的只是我自己的那篇
  •     就和图书介绍的一样批判莫言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解读莫言看到很多与正统的主流不一样的观点值得一读
  •     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但总算客观公正。
  •     质量层次不齐
  •     如题。刚收到书,快递超给力。还没开始看,只是大概翻了一下,应该会很有意思。嗯,除了封面丑了点,其他都还OK。
  •     这本书好的地方在于,在大多数人都唱赞歌的时候,有人来唱殇歌。但是我觉得大部分文章缺乏分量,比普通读者高不了多少。
  •     那些“专家”“学者”表示从没听说过,在敏感时期出版此书,实在难以摆脱某种嫌疑和目的,内容断章取义,充斥着铜臭的戾气。
  •     本来就是不喜欢莫言去找认同才看的这本书,结果连我这个莫言黑都看不下去了。连莫言读书少没文化没见识这种幼稚可笑的攻击都摆出来了,以及莫言不按文学理论去写书都要被拉来裱,然后一边高冷地当个文学理论小卫士也真是醉了,行文之间溢满了作者不知从哪来的优越感。无知就是不知道在自己经验以外还有别的可能,这本书的某些作者真真正正向我展示了什么就是无知。总而言之,这本书让我感觉它并非正儿八经的文学批判,而更接近于对莫言本人的人身攻击,姿势真是太难看了。以及为什么豆瓣没有0星?
  •     豆瓣评论太不公平了,请你们看完整本书、看过莫言小说再来评论行不行?!书中很多观点都非常中肯!莫言热衷写酷刑血腥、写肉体狂欢、漠视女性尊严、审丑心态、语言缺乏修炼……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大作家又怎样?诺贝尔奖不是护身符,有问题就应该批判!这是对问题的自省!!这冲这个精神我给满分!
  •     主流文化下的另一种声音,见识百家解读另类的莫言。。。质量还可以,,,冲着”批判“俩字来的
  •     真实也要有社会责任!莫言
  •     不可否认,莫言在文学创作上有不小的失误,曾给读者带来假的误导、恶的困惑与丑的恶心。在文学圭臬的衡量下,编者列举了莫言醉心性描写、热衷写酷刑血腥、沉迷于丑恶事物、放逐道德评判、漠视女性尊严、语言欠缺修炼、叙事不知分寸、写作限于重复等九大“罪状”。在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所赢得的掌声余音未了之际,搜罗证据批判莫言实在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然而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关注莫言和阅读他的作品,对他怀有太多的期待,才会对他提出这些善意的提醒和批判。善意的批判只会促使莫言有更多的文学思考,从而能不断突破自我,创作出更多的优秀作品。
  •     质量好,包装也挺好,不错
  •     本书编写的不错,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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