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人》书评

《铁皮人》：奇幻之境的爱情故事

这一册的“奥兹国仙境奇遇记”，小姑娘桃乐丝的戏份少了很多，主角变成了铁皮人先生。另外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爱情故事——孤独、决绝、让人为难，最后总要有人遗憾。在这个故事里，铁皮人先生已经成了尊贵的温基王。为了寻觅最初深爱自己的恋人妮米•艾米，他和稻草人、流浪者伍特一起踏上了追寻的旅程。一路走来，他们遇到了鲁莽的卢恩人、凶残的女巨人尤普太太，并被尤普太太变身为动物。为了解除身上的魔法，他们费尽心机，却意外地救出了彩虹的女儿七彩姑娘，她也加入到了他们寻找的旅程，最终，在奥芝玛和桃乐丝的帮助下，这一行人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残忍的尤普太太则被变成了一只绿猴。他们再次踏上寻找妮米•艾米的旅程，最终也找到了她，然而结局却让人意想不到……想太多的大人们，是很乐意以象征的名义，为一个简单的童话故事寻找它的现实版本的。面对曾错过的爱情，已经拥有权力的温基国王决定要去补偿那个曾经深爱自己的女孩，但因为自己“没有心”，永远也不能爱上其他人，所以这次找寻，仅仅是为了弥补之前离开带给女孩的悲伤——这几乎注定了这次寻找的失利，因为爱情，始终不能以歉疚为名的。它是很纯粹的东西，哪怕是冷冰冰的互相需要，甚至是利用，都比歉疚的补偿来的真诚。这是由于，爱情是需要平衡来维系的。所以当女孩艾米面对“有力无心”的铁皮人和“有心无力”的铁皮士兵时，她宁愿同时放弃这两个自己曾深爱过男人，而去选择额外那个残缺不全，却可以互相满足的关系。弗兰克•鲍姆是个很有心的童话作家。他用大人的道理，看上去却是在给小孩子写故事，结果就有了这些可以读一辈子的童话书。在这本《铁皮人》里，除了爱情，善良依旧是最受用的高贵品质。残忍的女巨人尤普太太把冒险者们变成了自己想要的动物模样，尽管奥芝玛女王可以破解这戏法，但对于被变成绿猴的流浪者伍特，却只能通过让其他生物替代他承受这副绿猴的“皮囊”，才能让他自己得到解脱。伍特拒绝了让自己的苦难加诸在无关的人身上，好在奥芝玛女王通过法术，找到了邪恶的尤普太太，从而解救了伍特，还使得“恶”得到了恶报。这才是童话故事的原本模样，无论善恶，总会找到恰切的归宿。可是铁皮人先生的爱情故事恐怕会让大人们为难——如果孩子追问为什么故事没能“大团圆”，该怎样答复呢？

契约信守原则与追随者品质：童话冒险之旅中的英美文化

《铁皮人》是《绿野仙踪》系列童话之一。爱丽丝漫游仙境的故事自问世以来被改编成许多不同的艺术表现版本，中国的少年儿童对此并不陌生，但整个系列十四本书，却未必都被孩子们所认识并阅读。比如这本《铁皮人》的故事，讲的是铁皮人、稻草人和流浪男孩伍特一起寻找铁皮人当年的恋人的故事。在西方文化中，通往未知世界的探险之旅是许多艺术作品的经典范式。例如《奥德赛》的英文odyssey，本意就是“长途的冒险行程”的意思。由于冒险所承载的浪漫主义，加上童话的天马行空，魔法世界里的异想天开，这本书带给孩子们的是一段新颖惊奇又精彩纷呈的阅读之旅。然而，童话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经典，并不仅仅倚赖于充沛丰足的想象力，而在于其中蕴含的鼓舞人心的伟大道理和宣扬真善美的高尚情怀。铁皮人和稻草人都是善良、真诚、乐于助人的人，他们与桃乐丝等人保持着守望相助的友谊，在守护温基王国的平静日子里，他们既是秩序的创建者，也是秩序的遵守者。而当流浪男孩伍特一语道破铁皮人曾经的心结，他立即意识到当年擅自离开心爱的姑娘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决定，于是他决心要找到心上人并履行与她结婚的诺言。“条约必须信守”是以合同法为社会奠基石的英美法系的立国之本，一个失去了爱人之心仅剩下仁慈之心的铁皮人，都知道要信守之前立下的的恋爱契约。一个人的意志操行决定了他将走什么样的路，而拥有一位忠实、热心并相伴相随的朋友则是来自上天的馈赠了。稻草人是铁皮人的挚友，当铁皮人决定要开始冒险之旅时，他义无反顾、全力支持，没有丝毫退怯。在旅行途中，稻草人也表现出作为一个“追随者”的优秀品质（followership），甚至在快要摘取胜利果实（找到女孩妮米.艾米）之时，稻草人勇于牺牲自我，让怪兽吃掉自己身体里的稻草，从而帮助大家可以抵达彼岸。这种“追随者品质”也是英美文化中所崇尚的美德。在英美文化中，并不是boss就是NO.1，而是强调团队的合作精神。而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成王败寇”、“永争第一”的思想导向与之相离甚远。童话故事的情节里少不了正邪两种力量的对抗。铁皮人团队在途中遭遇巨人女巫，他们被困于城堡，但是由于他们帮助了被女巫变成金丝鸟的七彩姑娘，加上大家的智慧，最后得以逃脱。当我们身陷险境自顾不暇之时，是否还有余力或者余念对其他受困者施以援手，是一个很考验心灵的道德难题。铁皮人等人的善良和正义感，最终反过来帮助他们逃离厄运。这给了我们传统文化中“各人自扫门前雪，莫顾他人瓦上霜”的教导一记响亮的耳光。然而，中国的社会现状很复杂，父母们对孩子的教育也常常有如履薄冰之感，碰到具体问题还是要具体分析，此处不作一概而论。当流浪男孩伍特被变为一只绿猴，需要找到其他人代为受过才能变为人身的时候，这个冒险小团队也碰到了一个“道德之问”，即是把其他的动物变为绿猴，是可以被接受的吗？经过他们的讨论最后得出结论，这违背了其他动物的意志也是不可行的。这让我联想到环境法学界广泛争论的动物福利论、自然的权利、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等问题。男孩伍特是人类，但是在这个童话文本里，他并没有比其他动物拥有更高级的道德地位，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因此他和七彩姑娘都不会选择把自己的惬意建立在其他动物的痛苦之上。那么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来为伍特解困呢？此处作者做了一个很巧妙的安排，即“以彼之道还使彼身”，让巨人女巫自食其果。这与孔子所倡导的“以直报怨”相呼应。对待恶人，既不是一味地纵容姑息（如为了追求经济改革成果而允许环境破坏行为），也不是对其痛下重手，使其永世不得翻身（如三四十年前的the Great Culture Revolution），而是公正、客观地施以反制，达到惩治和教育的双重目的。《铁皮人》一书的杰出价值使其成为传世经典，希望在今后的再读、和我家小朋友的共读中还能继续挖掘出许多有趣有意义的观点，得到不一样的感受和启发。

不一样的童话

不一样的童话——读《铁皮人》本以为此书只是《绿野仙踪》其中某一部分章节，读完才知，是另讲了铁皮人自己的历险故事。承接和延伸了一些发生在奥茨国的故事，仍有《绿野仙踪》的风格，其中穿插一些意想不到的情节，让孩子享受趣味的同时，还有所感悟和回味。作者对伙伴们之间的友谊、互助，甚至牺牲的精神着重泼墨，这些应该属于普世价值，是国内外童话作家都会涉及到的课题。此书我读给女儿听，连续用了大约一周时间，每晚我为她读三章，慢慢读到结局。她越听越高兴，被这些趣味故事深深吸引，一波三折的情节，像是动画片电视剧一样，在她脑海里鲜活生动起来。这是一个惊险有趣的故事，因温基国王铁皮人为了寻找旧日恋人，踏上历险之路，最好的朋友稻草人甘愿同往，流浪人伍特也不辞辛劳；一路上他们遇见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奇特的像气球一般的卢恩人，巨人城堡大玩魔法的尤普太太，狠毒地把他们变成了动物的模样。幸亏伍特偷到魔法围裙大家才逃出城堡，路上又遇到饥饿的老虎，吵闹的龙，快腿托米等人，多亏奥芝玛和桃乐丝倾情相助，伙伴们才变回原来的模样。本以为前路顺畅，不料又杀出另一个铁皮士兵，也有跟铁皮人差不多的爱情故事，他们俩竟然爱着同一个姑娘，于是结伴上路，去寻找好姑娘艾米。《铁皮人》里每个童话人物都很有个性:铁皮人勇敢无畏，稻草人重友情，伍特热心肠，七彩姑娘善良聪明。他们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注重义气，甚至稻草人可以为了朋友牺牲自己，终于一起客服重重困难，勇往直前。曲折的历险经历，一环扣一环的情节设计，很容易吸引孩子们深入其中。虽然没有《小王子》那种神经质的诗意感，但美妙的童趣更容易得到孩子们青睐。童话里正义邪恶总会鲜明区分，邪恶总会受到惩罚，而孩子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结果。尤普太太就是因为自己的邪恶最终自食恶果。在情节安排上，此书稍胜一筹，铁皮人的爱情结局令人匪夷所思，作者并没有安排简单的王子找到公主、举行盛大婚礼那种过于俗套的大团圆，而是一个始料未及的结局。艾米竟然已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那人是用铁皮人原来的身体组合起来的，对于铁皮人这么一个尴尬的处境，以及所要做出的选择，竟使故事有了哲理意味。如今我们的荧屏，充斥着莫名其妙的各类动画片，跳跃的画面，明亮变幻的色彩替代了孩子们的天真想象，很少有孩子再去安心坐下读一本童话书。我们的童话还在“喜羊羊”那里转圈圈，只是为博孩子们傻笑的一种快餐文化。甚至那个什么熊大熊二，竟然出现严重抄袭国外大师宫崎骏作品这么不要脸的手段，当然相关法规不健全也是放任的推手，别说这么多了，谁让咱整个国家的文化都在刮一股抄袭风呢。相对于国内童话一味地枯燥说教、娱乐逗趣，国外童话却带给孩子们一种思考的动力。所以好的童话，那些经典作品总会永远流传下去，包括《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在内的很多外国通话，不仅是外国孩子的家常必备，也成了咱国内孩子们的主要读物。此书作者弗兰克鲍姆在前序里提到，他的读者很广泛，既有五六岁的小孩，也有十几岁的学生，还有七十多岁的老人给他去信。这足以证明他的童话不仅仅是单一的孩童读物，同时他做到了最美妙的一件事——给所有人制造快乐。

《铁皮人》：我曾经的稻草人岁月

我拿到铁皮人看了几页之后突然想到了我的大学。大一大二的时候有英语课，我特别不喜欢，因为所有的英语课要么有口语问答环节，要么索性就是演讲表演环节，这对我这种十分内向的人来说无疑是重大挑战，比期末考试还紧张。有一个学期很不幸地我们班要求每小组都表演节目，于是我们小组选了《绿野仙踪》的片段。当时我演的是……嗯，很显然不是桃乐丝，我演了稻草人。《铁皮人》是一本童话故事，我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看这种书了，小学的时候倒是很喜欢的，《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但凡童话故事都看过很多遍，有些情节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我很羡慕故事中一个一掉眼泪就会流出珍珠，一说话就会吐出黄金的姑娘，觉得那样真是公主极了。现在想想，真够傻的。我以为我现在已经大到不会再对童话故事感兴趣了，因为我早就不能用孩子来称呼了，之前放映的真人版的白雪公主我都没去看过。没想到翻了几页书之后居然开始找回曾经的那种感觉。首先要谈一谈阅读体验，这是我第一次对一本书的阅读体验作评价。不得不说这种青少年读物排版印刷方面真的很棒，极其适合阅读，耐心不好的人也不会走马观花跳着看。看惯了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书，突然看到这种间隙大，字体控制得恰到好处的书，真心很舒服。整本书字数不多，又配有精美的插图，没有拗口复杂的语句，阅读起来很轻松。《铁皮人》这本书我以前大概是看过的，或许是其他版本，或许是动画片，但是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如今重温起来还能想象到少年时期的那种天真浪漫。我以前觉得稻草人傻傻的，真的就跟他的形象，一个草包，又没有脑子，只会附和别人。但可能是演过稻草人的关系，我这次居然发现了他的闪光点。稻草人很善良，这是毫无疑问的。他有时候很傻很天真，但是并不是没有头脑什么都不懂。他总是乐呵呵的，但并不会盲目乐观不识时务。在我现在看来稻草人是一个很善于调节自己情绪的乐观派，再糟糕的情况他都能镇定下来，并且自我开解。流浪者伍特在文中说了这样一句话：越是流浪在路上，我越是觉得自己浅薄无知、无比渺小。这句话我很是赞同。年少无知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很厉害，成绩好，看书又多，以后肯定会很有前途。直到长大之后，走过一些地方，看过一些书，认识一些人，才明白曾经的自己多么轻狂自大。越是经历的多了，越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学习，需要增长新知识，无论什么方面的。我有时候会想，以后我的孩子长到能看懂这些书的时候，我是不是会告诉他我曾经也很喜欢读童话故事；我可能会跟他争辩哪一个角色最好；我可能会自己动手给他扎一个稻草人出来，谁知道呢？也许，我还会告诉他：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呀，还演过稻草人呢。